暗涌（第2頁）

小圓瞧著太辛苦，就提議玩投壺——既能鍛煉身體的平衡和靈便，又不至于太勞累。

小圓自庫房里找了個銅壺，又問廚娘借了些銅錢，以錢投壺，投進(jìn)多的為勝。

馮瑗稍加測算和調(diào)試便掌握了發(fā)力技巧，銅錢一枚接一枚落入壺中。

輪到小圓了，她很不服氣地瞄準(zhǔn)壺口用力一摜，那枚銅錢劃過一個拋物線擊在壺耳處，“咣”地一聲，掉落地上，迸開，變成了倆。

“這錢……斷了？”小圓一臉不可置信地?fù)炱疱X。

“給我看看。

”馮瑗從小圓手里接過錢，一手捏半個，細(xì)細(xì)端詳，漸漸蹙起了眉，“這是私鑄錢。

”“私鑄錢？”小圓驚呼。

馮瑗點(diǎn)點(diǎn)頭，“我朝官錢鑄造用七分銅、三分錫鉛，色黃質(zhì)硬，你看，這枚銅錢成色暗淡，定是減少了用銅，多加了錫鉛，而且工藝粗糙，上面‘通寶’二字字跡模糊不清。

”小圓抓出一把錢，挑出一枚成色好的一對比，果然相差甚遠(yuǎn)。

“把這些錢，還有銅壺里的錢都倒出來，我們看看還有沒有私鑄錢。

”小圓將所有銅錢放在桌上，逐一檢查，竟有三成是私錢，這下連小圓都不淡定了。

馮瑗沉吟片刻，走到案前，提筆寫下前因后果，然后將信箋疊好，并一枚私錢一起裝入信封，交給小圓道：“小圓，幫我把這個呈給秦王殿下。

”小圓鄭重應(yīng)允。

等了五日，趙昱終于現(xiàn)身。

馮瑗正在案前看書，忙扶拐起身相迎，動作輕盈流暢，毫不滯重。

趙昱冷峻的神色緩和些許，“快要大好了吧？”“嗯。

”馮瑗點(diǎn)頭。

趙昱道：“我已派人查訪市面，據(jù)報，京城大約是一年前開始出現(xiàn)劣錢的，大多是江州來的商販帶來的，如今有經(jīng)驗(yàn)的店家一聽到江州來的商人或顧客，交割時都要十二分小心。

我抓了兩個江州來的商人，他們帶的貨錢十之七八是私鑄錢，然而對其來源卻是一問三不知。

”馮瑗小心說出自己的擔(dān)憂：“這么多私鑄錢流入民間，恐怕會動搖國本。

我方才看史書，篡漢的王莽建立的新朝之所以迅速崩塌，和他亂改幣制導(dǎo)致私錢泛濫脫不了干系。

若是私鑄錢源自江州，只是偶然流通到京城，而京城已經(jīng)有這么多私錢，那江州的情況，想必十分駭人了。

若是始作俑者本就意在擾亂京城治安，那其用心更是不可不察。

”趙昱點(diǎn)頭，“不錯。

形勢晦暗不明，為免打草驚蛇，我已密奏了父皇，父皇派我密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