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城,燕悅樓,浮香院。
掩面哭泣的花魁娘子一把推開自己的房間,反手將門關(guān)上,臉上已經(jīng)再無羞恨的表情,余下的只有寒意與拒人千里之外的冰霜。
這時候的她,雖然衣衫半解,春光乍現(xiàn),卻給人一種神圣不可侵犯的意味。
“公主,要不要找人……”
身后,老鴇子推門而入,將門關(guān)上后,對著浮香比劃了一個手勢。
聞言,浮香猶豫片刻,緩緩搖頭。
“不行,如今那事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候,不宜節(jié)外生枝,不過如果他下次敢和我單獨(dú)相處,我會殺了他的?!?/p>
“公主!這種人不能留!”
老鴇子臉上滿是殺意。
一想到身份尊貴的公主殿下,竟在這異國他鄉(xiāng)忍受這等委屈,她心里就有止不住的怒火升騰,當(dāng)即忍不住道:
“都怪三殿下!若不是他,公主怎會潛伏在此,受這種委屈!”
“住口!”浮香低聲怒叱,“殿下既然已經(jīng)登基,便是我北越之王,不可無禮!”
“公主!若不是他用了那種手段,最后登上皇位的怎會是他!”
老鴇子卻是越想越氣,罕見的忤逆道:
“若是公主做了女帝,怎會令我北越國衰敗至此,這才短短兩年……”
“夠了!”
浮香徹底忍不住,反手一巴掌扇在老鴇子臉上,怒意不減地呵斥道:“以后這種話,提都不要提!”
“吾等能撿得一條命,已是陛下開恩,怎敢奢求其他!”
“公主!”
老鴇子沒有絲毫怨氣,而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上清淚滑落。
“好了,沒事,一切都是為了我北越。”
浮香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下心情,隨后沉吟片刻,若有所思說道:
“我觀這許云崢看似行事荒唐,卻拿捏得很有分寸,并非是傳說中那蠢貨紈绔,莫不是他在隱藏什么?”
她根本沒往換人這方面想,只是覺得許云崢隱藏太深。
“公主,他會不會發(fā)現(xiàn)了什么?”老鴇子臉上再次閃過殺意:“要不還是……”
“別動不動就殺殺殺的,威遠(yuǎn)侯的兒子要是死在這里,影響會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