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
林曉曉頂著一頭雞窩似的亂發(fā),打著哈欠被蘇晚晚拽進(jìn)了臥室門。
她身后跟著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年輕男人,正是她那個在潘家園倒騰古玩的表哥,謝時意。
“我說蘇晚晚,大清早的你最好真有個金餡餅,不然我……”林曉曉的抱怨戛然而止,她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一樣,死死地釘在了地毯中央那臺老縫紉機(jī)上。哈欠打了一半,嘴巴就那么滑稽地張著,眼睛瞪得溜圓。
“臥……槽……”一個帶著難以置信顫音的臟話從她嘴里溜了出來。
旁邊的謝時意反應(yīng)更直接。他原本還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瞬間凝固,金絲眼鏡后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一個箭步?jīng)_了過去,動作快得完全不像個斯文人,幾乎是撲跪在了那臺縫紉機(jī)旁邊。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帶著近乎虔誠的顫抖,輕輕拂過機(jī)身上模糊的英文商標(biāo),又仔細(xì)辨認(rèn)著鑄鐵底座角落那行幾乎磨平的德文小字。
“sr…真的是sr…還帶德文原廠標(biāo)……”謝時意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他猛地抬頭看向蘇晚晚,鏡片后的眼神熾熱得像是要噴出火來,
“晚晚!這…這你哪兒弄來的?保存得這么完整?我的老天爺!這品相!這年份!這絕對是二戰(zhàn)前的老物件!收藏級的孤品??!”
“很值錢?”蘇晚晚咽了口唾沫,心臟怦怦直跳。
“值錢?!”謝時意激動得臉都紅了,聲音陡然拔高,“這已經(jīng)不是值不值錢的問題了!這是有價(jià)無市!懂嗎?我敢打包票,就這臺機(jī)子,這個數(shù)起步!”他伸出一根手指,用力地在蘇晚晚眼前晃了晃。
“一萬?”林曉曉試探著問,眼睛也開始放光。
謝時意嗤笑一聲,看傻子似的看了自己表妹一眼,斬釘截鐵:“十萬!還得看人家愿不愿意出手!”
“嘶——”蘇晚晚和林曉曉同時倒抽一口冷氣,眼珠子差點(diǎn)瞪出來。
“賣!必須賣!”蘇晚晚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飄。十萬塊!這哪是餡餅,這簡直是金礦砸臉上了!
“賣可以!但流程得走,我得找最權(quán)威的機(jī)構(gòu)出鑒定報(bào)告,還得找靠譜的海外買家……”謝時意語速飛快,已經(jīng)開始盤算起來,眼睛黏在縫紉機(jī)上拔都拔不下來。
“嗯,不急!一切辦妥,錢打入我的銀行卡就行。曉曉有我的卡號。嗯,你們兄妹跟我平分就行!”蘇晚晚猛十分大氣地允諾。
林曉曉和謝時意齊齊看向她。
蘇晚晚察覺到手鐲的熱流波動,頓時一陣緊張。她一邊跟那兄妹倆解釋她的情況,一邊搜羅家里的各種吃的。
謝時意皺眉,“你說你嫁給了陸遠(yuǎn)澤?手鐲很可能跟他有關(guān)?可是我有一個舅姥爺就叫陸遠(yuǎn)澤,他也是當(dāng)兵的。很年輕的時候就犧牲了!”
蘇晚晚渾不在意道,“可能同名同姓吧,我我一會兒就消失了。我也控制不了,只能控制來,控制不了回。我可能馬上就得回去70年代了。
你們回頭給我往家里囤一些現(xiàn)代稀罕物件,我如果再有機(jī)會回來,我拿去70年代賣了。買東西的錢就用我銀行卡的錢就行?!?/p>
蘇晚晚緊緊抱著方便面、面包跟火腿,眼睛瞪得大大地看向嘴巴長成“o”形的兄妹二人。
然后就在二人驚異的目光中慢慢消失了。
蘇晚晚覺得仿佛有一道無形的電流瞬間竄遍全身!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