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這種話我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
我掏出手機,撥了一個十年都沒打過的號碼。
電話幾乎是立刻就被接通了。
那頭傳來一個低沉又熟悉的聲音。
「喂。」
我的眼眶一熱,聲音卻很平靜。
「哥,是我,云舒?!?/p>
「諾諾出事了,我需要你幫忙?!?/p>
2
電話那頭的沉默,比我婆婆的哭嚎更讓人心慌。
良久,那邊才再次開口,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
「地址?!?/p>
我報了醫(yī)院的名字和樓層,便掛了電話。
喬崢和我婆婆都被我這個電話弄懵了。
「哥?你哪來的哥?」婆婆狐疑地打量著我,「你不是說你是孤兒嗎?云舒,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喬崢也反應過來,他扶著墻站穩(wěn),指著我,色厲內荏地喊。
「你少在這里裝神弄鬼!我告訴你,想離婚,門都沒有!諾諾是我的女兒,你休想帶走她!」
我沒理他們,只是走到
icu的探視窗前。
厚重的玻璃隔絕了聲音,我只能看到女兒小小的身體上插滿了管子,旁邊的儀器屏幕上,跳動的曲線微弱又凌亂。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揪住,擰得生疼。
諾諾,我的諾諾。
她才十歲,她那么怕疼,打針都要哭好久。
可現在,她一個人躺在那里。
「都是你!就是你這個當媽的失職!」
婆婆的罵聲還在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