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諂媚又猥瑣的聲音,在空曠的地下室里回響,顯得格外刺耳。
喬崢臉上的血色,一點(diǎn)點(diǎn)褪去。
他終于明白,我什么都知道了。
他眼中的恐懼,變成了徹底的絕望。
他不再求饒,只是癡癡地看著我,嘴里喃喃自語。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我只是想……我只是想過好日子……我有什么錯……」
我關(guān)掉錄音,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錯?你沒有錯?!?/p>
「你只是,不配為人?!?/p>
我轉(zhuǎn)身離開,不再看他一眼。
身后,傳來他歇斯底里的,混雜著哭和笑的瘋狂叫喊。
那聲音,將會成為他余生唯一的背景音。
9
一年后。
我和諾諾搬到了一個南方的海濱小城。
我們買下了一棟帶花園的房子,面朝大海。
諾諾的身體在精心調(diào)養(yǎng)下,好了很多。
她臉上的疤痕,在國內(nèi)外頂級專家的多次修復(fù)下,已經(jīng)淡了很多,不仔細(xì)看,幾乎看不出來。
但心里的傷,需要更長的時間去治愈。
我給她辦了休學(xué),請了家庭教師,每天陪她畫畫,彈琴,在沙灘上散步。
她的話漸漸多了起來,臉上也重新有了笑容。
她尤其喜歡畫畫,畫藍(lán)色的大海,金色的沙灘,還有天空中飛翔的海鷗。
她的畫,充滿了生命力,和喬崢那些陰郁的作品,截然不同。
云澈每個月都會來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