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萌妹子準時上班,小睡了一會兒,元氣滿滿,女孩子還是不能熬夜通宵,要聽阿東哥的話,招人招人。
對賬,整理,交接,弄完一切,差不多六點半了,打個電話,
“阿姨,你在家了呀?!薄班牛玫?,我等會就去告訴他,嗯,88?!?/p>
掛完電話,吧臺旁邊一個男子已經(jīng)等了有一會兒了,看見萌妹一直在忙,就沒有上前。
“阿氪,”萌妹子手一招,讓對方過來,顯然認識對方,“又收了多少?”
“萌姐,有130萬?!蹦乔嗄昙泵ι锨?,十分聽話,網(wǎng)吧里上網(wǎng)的大哥大爺都是萌妹妹,萌妹子,萌萌,萌妞的瞎喊,他可不敢,最開始就是萌姐萌姐的叫著,不要說萌姐,就算萌媽他都愿意,無他,只因為現(xiàn)在萌妹是他的衣食父母。
別說,當初的一聲萌姐可是叫到了萌妹子的心坎上,林曉東和萌妹子之間關于哥還是姐可是拉扯了好一陣子,最后林老板一錘定音,我是老板我說了算,只能是萌妹。
……
入鄉(xiāng)隨俗,大家都叫我阿氪,至于我本名叫什么,可能除了我,還有給我發(fā)工資的人知道以外,應該沒有其他人了。
幾年前,初中畢業(yè),我就從那個小山溝里逃了出來,為什么要用逃,因為我考上了高中,最終沒有去上,只因家里太窮,或者說我們那里整體就窮,我不想和別人一樣天天起早貪黑,臉朝黃土背朝天,于是逃到了文州這里,最初以為外面遍地是黃金,沒想到現(xiàn)實就是無情的刀。
沒有文憑,沒有一技之能,啥都沒有,懵懵懂懂的進了廠,起早貪黑的上工,接到工資的那一瞬間,我有激動,很辛苦,打工總比種地強,這是當時我的想法。
我人很聰明,學什么都很快,可我總有一顆定不下來的心,最開始的熱情退卻,隨著年齡的增長,心也開始麻木,一山還望一山高,總希望能掙到大錢,兜兜轉轉,文州的廠,被我換了個遍,到頭來一事無成,換來換去,都是在為別人打工,干的都是體力活,掙的都是自己的血汗錢。
最初我會把工資寄給家里,也曾給父母打過電話,說要掙了大錢回去,但最終都成了泡影。我學會了擺爛,三天打漁兩天曬網(wǎng),年輕人嘛,桌球,電玩……當然還有網(wǎng)吧。
現(xiàn)實的不如意,在網(wǎng)吧里都能釋放,一盤游戲,一場對戰(zhàn),都能讓人身心舒爽,從單機到網(wǎng)絡,從20元一個小時的網(wǎng)費到現(xiàn)在,我也算是各個網(wǎng)吧的??土?。
戰(zhàn)友網(wǎng)吧,以前來過幾次,當時還是個電腦房,來這里就是瞻仰一下傳說,畢竟林三哥的大名,如雷貫耳,他的事跡不知真假,但耳朵都會被動聽起繭吧,在文州混,你要是說你不認識林三哥,就會感覺被人瞧不起。至于林三哥認不認識你,那另當別論。
我也起了這種心思,來這里碰碰運氣,萬一被林三哥看上了提攜一下,結果是我單方面的認識了他,好吧,我也只是來碰碰運氣而已。
網(wǎng)吧環(huán)境很好,看著就給人一種大氣的感覺,尤其是最初的那一眼,這網(wǎng)吧服務員真好看,說實話我是動心了的,城南的小電影里看見過,但遠不及現(xiàn)實來的沖擊感,我想大概在老巷子那邊不久就會看見同款吧,但事物的本身屬性決定了其內(nèi)在價值,所以,所以沒啥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