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籠中,十余匹餓狼齜著獠牙,綠油油的眼睛盯著江夜棠。
她身上的傷還未痊愈,動作比平時慢了許多。
“嗷!”
第一匹狼撲來時,江夜棠側(cè)身避過,反手一劍刺穿狼腹,溫?zé)岬孽r血噴濺在臉上,引得其他狼群愈發(fā)狂躁。
第二匹、第三匹……她漸漸力不從心,一個不慎,右臂被利齒撕下一塊血肉。
“呃……”她悶哼一聲,踉蹌著后退。
恍惚間,似乎看見看臺上的蕭凜猛地站起。
可下一刻,江月皎拉住了他的衣袖,不知說了什么,蕭凜猶豫片刻,竟彎腰抱起江月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斗獸場。
江夜棠的心徹底冷了。
沒有蕭凜的命令,無人敢打開鐵籠,她只能咬緊牙關(guān),將狼一一斬殺。
當(dāng)最后一匹狼倒下時,鐵籠里已經(jīng)堆滿了狼尸,而她,也成了一個血人。
她拖著殘破的身體走出鐵籠,每一步都留下血腳印。
經(jīng)過江月皎的院子時,她聽見里面?zhèn)鱽硇β暋?/p>
透過窗欞,她看到蕭凜正溫柔地為江月皎梳發(fā)。
“姐姐還在和狼群搏斗呢,”江月皎突然道,“王爺不去看看嗎?萬一出事……”
“她是暗衛(wèi),武功高強(qiáng),不會有事?!笔拕C語氣平淡,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江月皎的發(fā)絲,“皎皎不用擔(dān)心。”
江夜棠站在窗外,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忽然笑了,那笑容比哭還難看,卻終究沒有落下一滴淚。
她緩緩轉(zhuǎn)身,一步步挪回自己的小院。
此后數(shù)日,江夜棠閉門養(yǎng)傷。
假死藥的效力越來越強(qiáng),她時常陷入昏迷,脈搏也越來越弱。
這天,她勉強(qiáng)撐著出門,發(fā)現(xiàn)王府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
“這是……?”她問一個路過的丫鬟。
“王爺要娶皎皎姑娘為王妃啦!”丫鬟興奮道,“日子就定在后天!”
江夜棠怔了怔,竟感覺不到心痛。
原來心死,是這種感覺。
“江夜棠?!笔拕C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身后,“我要去城外活捉大雁作聘禮。這幾日,你必須保護(hù)好皎皎,不能讓她受一點傷。”
“哪怕……犧牲我的命嗎?”江夜棠輕聲問。
“是。”蕭凜毫不猶豫。
“卑職領(lǐng)命。”她低頭,將所有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