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jīng)是夜幕降臨時分,山坳里人頭攢動,機(jī)器轟鳴,冒起了濃濃黑煙,一道黑色惡臭的污水排向河道,流向隔壁淮南省紅巖縣境內(nèi)。
白云裳走下車,站在河對岸,眉頭緊鎖,舉起手中的相機(jī),用長焦鏡頭懟過去,啪啪按下快門,將眼前這一幕全部記錄下來。
這種冶煉作坊,采用原始最低端的方式,沒有任何環(huán)保措施,廢水直排,對水源和土壤直接是斷子絕孫式的污染。
水中魚蝦微生物死絕,土壤多年寸草不生,更別說種莊稼了!
八點(diǎn)多鐘,天完全黑了下來。
馬路上一輛輛大卡車亮著大燈,排成長龍,滿載著偷采的礦石,穿梭在盤山公路上,最后把礦石卸載在山坳里。
“這幫人太囂張了,明目張膽地這樣干,唯利是圖,一定要挖出背后的勢力?!?/p>
白云裳臉色冰寒,一邊查看所拍的照片,一邊憤慨地說道。
趙行健說道:“這么大的動靜,地方上不可能不知道,之所以裝聾作啞,有可能也參與了分贓?!?/p>
白云裳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官商勾結(jié)的黑色利益鏈條!
此時,有幾輛卡車卸完礦石,掉頭返回。
“咱們就跟著那幾輛空卡車,一路往前,就能找到盜挖礦石的窩點(diǎn),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勢力敢如此囂張?”
白云裳重新坐回車內(nèi),平復(fù)了一下情緒,吩咐道。
這個決定其實(shí)非常冒險,如果在平時,趙行健堅(jiān)決會制止。
但是后面有王輝整個警隊(duì)護(hù)航,就有了底氣,只能縱容一下這個驕傲女書記的任性了。
趙行健一腳油門下去,跟上那幾輛卡車。
一路顛簸,塵土飛揚(yáng),行駛了將近一個小時,來到一片黑黢黢的礦場。
趙行健將車停到一個角落,兩人下車,借著月色,慢慢摸了過來。
這是一個灰褐色的巨大山頭,被挖得千瘡百孔,大大小小有上百個礦洞。
其中一個礦洞被上千瓦的日光燈照亮,里面?zhèn)鱽砭薮蟮臋C(jī)器轟鳴聲,腳下大地都在震顫。
礦洞十幾米之外,是幾排平房,后面還帶著一個大院子,里面亮著燈,時不時傳來酗酒的吆喝聲音。
一輛輛空卡車在洞口排隊(duì),挖掘機(jī)來回穿梭裝填礦石,然后再運(yùn)往冶煉廠。
“這個位置拍得不清楚,得靠近找個制高點(diǎn)拍照取證?!?/p>
白云裳打開相機(jī),試了一下,隔著幾十米的距離,鏡頭焦距不夠長,加上光線不足,拍不到礦洞位置。
趙行健掃了一眼四周,見距離礦洞十幾米的位置,有幾個大礦石堆,只要爬上去,居高臨下,能把偷采行為全部記錄下來。
趙行健指了指那個石堆,兩人就默契地貓著腰走了過去。
石堆坎坷不平,加上夜里看不清,一踩三晃,很不穩(wěn)當(dāng),白云裳腳下突然踩空,一個趔趄摔了出去。
趙行健眼疾手快,一把攬住她的柳腰,直接將她抱在了懷里,才算穩(wěn)住身形。
趙行健感覺軟玉入懷,香氣彌漫,手感說不出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