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宵帶著一身的寒氣進入家門,林菀眼眸一閃,給他泡了一杯茶,并沒有說話,孫秀云卻忐忑起來,不安地詢問:
“怎么了,是不是我們把首長夫人給趕走,他們給你小鞋穿了。”
傅承宵嘴唇動了動,一直在思考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自己的親娘,看著原本蒼老的娘,在林菀的調理下,臉色紅潤,連白頭發(fā)都少了,心里有個想法。
他娘的氣色這么好,如果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娘應該能承受得了的吧,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不說,萬一那個傅衛(wèi)國找上門來,他娘都沒有心里準備。
“娘,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你,只是不知道你聽了,會不會傷心難過。”
“說吧,你娘啥事沒有經歷過,想當年你還在我肚子里,你爹就留下一封信不告而別,我也只是難過了一會會?!?/p>
“信,那封信呢?!?/p>
傅承宵一愣,居然還留了信。
“哎,你也知道我不認字,我讓村長給我念了,說他有緊急任務要執(zhí)行,來不及跟我道別,只能不告而別了,我一氣之下,把信給撕了?!?/p>
居然撕了,傅承宵覺得有些可惜,孫秀云卻皺起了眉頭,兒子從八歲起,就再也不問他爹的事情了,怎么現在三十好幾,反而又問了呢。
“兒子,到底發(fā)生啥事了,你快說,被讓娘著急?!?/p>
傅承宵點點頭,告訴孫秀云,那個來他們家暫住的老太太,是傅衛(wèi)國的親生母親,那個傅德明,是傅衛(wèi)國的親生父親。
孫秀云一呆,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林菀和傅承宵都沒有開口,等待她自己想明白。
忽然,孫秀云笑了,她明白了,是她的公公婆婆來接她了,是傅承宵的爺爺奶奶來接孫子回家了。
“兒子,那你爺爺讓你去京城你去不去,還有你父親還活著嗎,他人在哪里?!?/p>
傅承宵心里一酸,忽然發(fā)現自己好殘忍,他怎么能讓平靜了三十多年的娘再次受傷呢,要不就說傅衛(wèi)國已經死了,可好像也不行呀。
“承宵,你實話實說吧,我相信娘肯定能挺住的?!?/p>
林菀已經看出端倪,傅承宵不是一個扭捏的人,現在如此的顧忌,應該不是好消息,而是能讓她婆母精神崩潰的壞消息。
“娘,傅衛(wèi)國因為受傷失憶,已經把我們娘兒倆給忘記了?!?/p>
“啊……那他還有沒有其他問題?!?/p>
“有,失憶了后,在他親媽的介紹下,娶了妻生了三個女兒,現在在京城軍區(qū)的二線工作?!?/p>
“哐當……”
孫秀云手里拿著暖手的玻璃瓶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瓶子里的熱水也濺射出來,好在水溫不高,又穿著薄薄的夾褲,沒有人受傷。
但林菀和傅承宵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一起攙扶住搖搖欲墜的孫秀云,孫秀云感覺到兒子兒媳婦溫暖的手托住了自己,兩眼一閉,直接昏迷了過去。
“娘……娘……”
傅承宵的眼淚掉了下來,落在孫秀云的衣襟上,林菀示意傅承宵抱著孫秀云去房間,她則進入空間,找出了一枚安宮牛黃丸。
她將安宮牛黃丸給搗碎,讓傅承宵撬開孫秀云的嘴,直接用蠻力將藥泥給塞了進去,又用精神力促使藥泥順著喉管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