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給顏展軒繼續(xù)思考的時(shí)間,記憶再次出現(xiàn)。
這一次,顏昭昭依舊穿著那身臟亂的衣服,甚至褲腳都有些不合身,整整高了一截,不知道是從哪里翻出來的舊衣服。
瘦瘦小小的個(gè)子端著一小鍋親自熬煮的湯藥往樓上走,好不容易到了顏永康的房間,剛進(jìn)門話都沒有說,就被躺在床上的顏永康怒喝:“害人精!你進(jìn)來做什么!?”
“我是不是跟你說我不想見你!”
“顏昭昭,你害我至此,就不能高抬貴手放過我這個(gè)阿父!”
“就算你對(duì)我沒有父女之情,但念及這么多年的相處,你就別來嚯嚯我了行不行!”
顏永康厭惡的瞪著顏昭昭。
好像站在他對(duì)面的不是自己的女兒,而是仇人!
顏昭昭沒說話。
麻木機(jī)械的將東西放在了床頭柜上,隨后垂著頭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轉(zhuǎn)身離開。
卻不料在轉(zhuǎn)身之際,那鍋?zhàn)约喊局屏苏惶斓臏?,猛的一下摔在顏昭昭身上,湯藥加藥壺的重量砸在后背,疼的顏昭昭倒吸了一口涼氣,溫?zé)岬乃幹ㄩ_!
碎裂的瓷片滑過她的腳踝,落下一條條血痕,而黏熱的湯汁大半落在了顏昭昭的身上,好在湯藥不是很燙,雖灑了一身但沒有燙傷。
只是被砸到的地方隱隱作痛。
顏昭昭回頭,看著怒不可遏的顏永康,死死壓住委屈和恐慌,二話不說蹲下身就開始處理碎片和湯汁。
可即使這樣,顏永康似乎還不滿意。
他指著顏昭昭,開始無休止的謾罵,粗獷的聲音傳蕩在整個(gè)房間,十分難聽。
而顏展軒和屠如雪,就站在門口。
他們面無表情的看著顏昭昭被折磨,十分平淡甚至帶著些幸災(zāi)樂禍的聽著那些聲音。
在這個(gè)家,仿佛只有顏昭昭是外人。
而顏永康、屠如雪、顏展軒,三人聯(lián)合一起一致對(duì)外。
顏永康的怒罵最后換來的依舊是顏昭昭的沉默。
她能說什么?
她什么都不能說,什么也做不了,她一天離不開顏家,就要做那籠中之鳥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