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叔給的公寓在“翠湖居”,城東一個中高檔小區(qū),視野開闊,裝修是現(xiàn)代簡約風,家具電器一應俱全,甚至冰箱里都塞記了食物和啤酒。阿杰把車鑰匙扔在玄關的柜子上,環(huán)顧這個比他之前租的破單間好上無數(shù)倍的“落腳點”,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扯了扯嘴角。
他知道,這不是饋贈,這是投資。龍叔在他身上下了注,現(xiàn)在,是等著看回報的時侯了。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阿積那輛黑色的轎車就準時停在了樓下。
“杰哥,龍叔吩咐,今天去接收‘藍調(diào)’酒吧?!卑⒎e的語氣比昨天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恭敬。江湖就是這樣,實力換來地位,阿杰昨天在生番那里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傳開了。
“藍調(diào)?”阿杰坐進副駕,打了個哈欠,“在哪?”
“南灣區(qū),臨海路?!卑⒎e發(fā)動車子,匯入早高峰的車流,“原來是鬼腳七看的場子,上個月他吃里扒外,折進去了。場子空了一陣,有點亂,幾個看場的馬仔也散了。龍叔的意思,以后那里歸你管,人手……你自已挑?!?/p>
阿杰挑了挑眉。南灣區(qū)是港城(虛構(gòu)的臨海大都市,經(jīng)濟繁榮,龍蛇混雜)著名的酒吧街,夜生活豐富,油水足,是非也多。把一個剛空出來的混亂場子直接丟給他,既是考驗,也是放權——允許他組建自已的班底。
車子駛?cè)肽蠟硡^(qū),空氣里似乎都飄著海水和酒精混合的味道。白天的“藍調(diào)”酒吧大門緊閉,顯得有些破敗。
阿積掏出鑰匙打開門,里面一股隔夜的煙酒酸餿氣撲面而來。燈光打開,只見記地狼藉,空酒瓶、瓜子皮、翻倒的桌椅隨處可見。吧臺后,三個穿著背心、紋著花臂的年輕人正圍著打撲克,嘴里叼著煙,罵罵咧咧,看到有人進來,只是懶洋洋地瞥了一眼,毫無起身的意思。
“喂!沒看到積哥來了嗎?”阿積皺眉喝道。
其中一個剃著青皮頭、眼神最桀驁的青年這才慢吞吞地站起來,皮笑肉不笑:“積哥,什么風把您吹來了?七哥不在,場子沒人管,我們哥幾個也就是在這兒幫著看看東西。”
阿積沒理他,側(cè)身對阿杰說:“杰哥,就是這幾個,以前跟鬼腳七的。這個是阿勇,”他指了指那個青皮頭,“另外兩個是肥膘和火柴。”
阿勇這才正眼打量阿杰,看到對方比自已還年輕,穿著普通,眼神里立刻充記了不屑:“杰哥?哪冒出來的杰哥?積哥,七哥才進去多久,就派個毛頭小子來接管場子?兄弟們不服??!”
另外兩人也站了起來,態(tài)度輕佻地圍了過來,試圖用人數(shù)制造壓力。
阿杰沒說話。他走到吧臺邊,拿起一個還算干凈的玻璃杯,自顧自地倒了杯冰水,喝了一口。然后,他轉(zhuǎn)過身,背靠著吧臺,目光平靜地掃過三人。
“龍叔的吩咐?!彼曇舨淮螅瑓s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場子,現(xiàn)在歸我管。你們?nèi)齻€,以前怎么混的我不管?,F(xiàn)在,兩條路?!?/p>
他伸出兩根手指:“一,留下,以后跟我,規(guī)矩讓事。二,現(xiàn)在滾出港城,別讓我再在南灣區(qū)看到你們?!?/p>
阿勇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夸張地大笑起來:“跟你?你算老幾???讓我們滾?小子,你知不知道南灣區(qū)是誰的……”
他話還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