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前,虞扶音反復(fù)叮囑阿梨:“若宋嬤嬤回來,無論如何也要在立后大典前將消息送到我手上?!?/p>
阿梨應(yīng)下了。
入宮后,虞扶音心頭的不安始終縈繞不散。
她連著兩日翻查大婚要用的儀仗、禮器與酒具,反復(fù)核對,卻沒發(fā)現(xiàn)半點異樣。
轉(zhuǎn)眼便到了立后大典當(dāng)日。
天剛破曉,畢尚宮便要動身前往英國公府。
按禮制,需由她親自為皇后主持梳妝。
虞扶音在她臨行前,悄悄找了她,懇求道:“姑姑,若見到皇后,務(wù)必幫我傳一句話,我在宮中等她,有要緊事相告。”
畢尚宮眉頭緊鎖,雖覺不妥,卻終究拗不過她,勉強應(yīng)下,又叮囑道:“今日大典容不得半點差池,你可千萬別給我惹禍!”
午后,正陽門緩緩開啟,皇后的鳳輿在千乘萬騎的儀仗簇?fù)硐氯雽m。
太極殿前,文武百官身著朝服肅立兩側(cè),山呼“皇后千歲”。
虞扶音在女官隊伍中,幾次想擠到鳳輿旁與上官姝說話,但礙于周圍層層侍衛(wèi)與宮人,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她抬眼望去,只見上官姝端坐鳳輿中,鳳冠霞帔,面色平靜得近乎冷漠。
那雙曾經(jīng)含著笑意的眼睛,掃過人群時竟像沒看見她一般,連半分眼神交匯都沒有。
儀式按部就班進行,轉(zhuǎn)眼到了晚間的合巹宴。
虞扶音在殿后調(diào)度女官,正忙著清點餐具,忽然瞥見殿門口探出一個腦袋。
“阿姐!”虞持岳向她招手。
虞扶音快步走過去,虞持岳一把將一封密信塞到她手里:“宋嬤嬤讓我務(wù)必交給你!都怪那幫老頭子拽著我喝酒,我好不容易才溜出來,走了啊?!?/p>
說完,他就溜走了。
虞扶音躲進無人的偏殿,顫抖著手展開密信。
是一份仵作驗尸報告。
等看清上面的字跡時,她渾身冰涼,指尖止不住地發(fā)抖。
“虞尚儀,虞尚儀你在哪里?”外面?zhèn)鱽砹诵m女的聲音。
虞扶音猛地回神,將密信塞進袖中,往外面走去:“怎么了?”
小宮女答道:“宴席散了,陛下與皇后已往坤寧宮去了,女官們都跟著去了,您得趕緊跟上才是啊。”
“好,我知道了?!?/p>
等虞扶音趕到坤寧宮東暖閣時,畢尚宮正主持合巹禮。
虞扶音遠(yuǎn)遠(yuǎn)望去,瞳孔驟然收縮。
帝后手中的匏瓜杯,竟不是之前備好的那對!
匏瓜杯是由葫蘆制成的,每一個葫蘆樣式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