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棄罵得更急切,紅綢被他一爪撕碎,四腿短胖的老虎跳到桌面上,弓著背對著宣羽公子低吼著,憑借著體重優(yōu)勢將盒子一腳踩扁,端昭甚至還聽見虎仔吼聲中帶著“嗷嗷”的幾句粗語。
宣羽公子面色頓時難看極了,周身氣勢泄出幾絲鋒銳之鳴,一時間,房間內(nèi)威壓深重,令江棄毛發(fā)炸起。
為了避免江棄被這位上三重的大修士打死,端昭一把將江棄抄進(jìn)懷里,半頭豬大小的虎崽全身份量到是不輕,少女好笑地扯著江棄急沖沖的胡須,又輕輕按著江棄的兩只粉肉墊,對著宣羽公子說道:“我收下了?!?/p>
趴在少女懷中的江棄頓時懨懨的,他看出少女心意來,如今就算他再鬧事也無力回天。
宣羽公子深深地看了一眼端昭,他將手上的扳指小心翼翼摘下來,又解開一迭紅綢包裹的白色藍(lán)眼孔雀翎,說:“其他東西你可以不要,但這件,希望你收下?!?/p>
端昭好奇地看了眼靈力磅礴的孔雀翎,說道:“可是我不通煉器,這材料……”
宣羽公子面色一黑,被江棄冷嘲熱諷,他到不覺得如何,偏偏少女一句話氣得他眼前一黑,緩了半天才艱難說道:“羽族男子會將自己最漂亮的一根尾翎贈與心上人……”
“看起來也不如何漂亮,還不如陸鴉那頭被我拔光的黑鳥毛……嗚嗚嗚?。?!”
端昭及時捂住了江棄的嘴,她沖神色不善的宣羽公子展顏一笑:“那我就收下啦,以后你要收回去,那我可不許了。”
宣羽公子氣勢一泄,神色微紅囁喏道:“我族沒有收回去的……”若是被愛人拋棄,羽族向來不過是長鳴泣血而死罷了。他大著膽子捻起尾翎,術(shù)法一轉(zhuǎn),長達(dá)二尺的尾翎便成手掌大小,宣羽公子小心翼翼地拿著它靠近端昭,見端昭沒有反對,便大著膽子將尾翎繞著她的左耳垂掛著。
至于扳指?里面都是一些俗物,不重要。
尾翎掃得少女白皙的脖頸癢癢的,端昭一抬手,宣羽公子便急匆匆地說道:“我知道你沒有耳洞大抵是不喜歡這些,只不過……今晚是我們良辰吉日……還是允我一次罷?!?/p>
聽他這么一番肺腑之言,尤其是配合表情、眼神微紅,端昭難免有一種欺負(fù)人的錯覺,她放下手,對著虎視眈眈且不滿哼哼的江棄狠狠摸了幾下老虎屁股,點頭應(yīng)允道:“好。”
江棄氣得人立而起,作勢去咬她的乳兒。
當(dāng)晚,宣羽公子提議將過于活潑的江棄安置在另一間柔軟舒適的房內(nèi),趁著端昭松手應(yīng)允之際,宣羽公子悄無聲息用一擊威壓將意圖反對的江棄震暈,抬手招來下屬。
眨眼間,一頭黑鷹盤旋于上空,宣羽公子頗為嫌棄地看了眼江棄,迅速將其丟入鷹喙,吩咐屬下找到駐地內(nèi)最荒涼的山林,務(wù)必讓其三天三夜無法回到少女身邊。
等忙完一切,尤其是將江棄丟的遠(yuǎn)遠(yuǎn)的這心腹大患辦完,宣羽公子略有幾分激動地?fù)Q上新衣,紅綢金紗,俗氣的金紅在他的身上顯得別樣的華貴,襯得向來蒼白的面孔有了幾分血色,他腿腳不便,端昭看起來又不想聲張這件事,因而他只能坐在床榻上獨自攬鏡自照,無法遺憾地宣布喜訊。
宣羽公子暗忖幾番,水鏡中的俊美公子便也隨之低頭,鏡中公子的長發(fā)被金冠束起,黑發(fā)一路延至腰臀,他自覺相貌堂堂,身材頎長,面容如松柏雅致,至少比那個江棄的粗野樣貌強(qiáng)上許多倍。
一想到端昭,他便心下激動,身后的尾羽便忍不住點點浮現(xiàn)、繼而展開,純白的羽毛沒有一絲瑕疵,如天空一樣澄澈的藍(lán)色遍布其中。
宣羽公子暗自點點頭,心想端昭肯定會對他滿意的,到時候端昭后續(xù)肯定會與他繼續(xù)同床……總之,這一切都是為了治好自己的腿的絕妙計劃。
宣羽公子有自己的抱負(fù),不是被女人迷惑了。
端昭腳步頗為輕快,看起來心情不錯,雖然她不想向全天下宣布“蓬萊宮主人被我笑納了”,但一想到《天地交合極樂大賦》有望進(jìn)階,瞬間看宣羽公子順眼許多。
當(dāng)日落西山,端昭腳步遲疑地步入房間,紗幔重重之下,房間陳設(shè)煥然一新,全是嶄新華美的器具,連裊裊燃起的熏香都頗有幾分造價不菲的樣子。
挑開紅綢,端昭看見嚴(yán)嚴(yán)實實宛如禮物一樣的宣羽公子,表情忍不住凝了一滯。宣羽公子穿著整齊,一幅老老實實、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床畔等著端昭臨幸的樣子。他抬眼看去,見少女神色微妙,忍不住出聲問道:“不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