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穗歲挑了挑眉,不懂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林拾衣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在我下山之前,準(zhǔn)確說是在我?guī)煾杆乐埃匾舛谶^我很多話,其中一句是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穗歲似笑非笑說道:“你想說什么?”
林拾衣理所當(dāng)然說道:“可你生得這般漂亮卻從未騙過我。”
比這句話里的漂亮還要漂亮的是這句話。
穗歲笑意微止。
她很意外,很不適應(yīng)自己會聽到這么一句漂亮話,不至于無措但也沉默。
“我知道,你在和我的交往中有不少事情是瞞著我的,但誰能沒有自己的秘密?”
林拾衣認(rèn)真說道:“我同樣也有很多事情瞞著你,我以為這是人與人相處時不可避免的事情,我不認(rèn)為朋友這種關(guān)系要受此影響?!?/p>
穗歲忽然有些惱了,嫣然一笑,問道:“只是朋友關(guān)系嗎?”
言外有意,意淺而明,不加掩飾。
林拾衣想了想,反問道:“難道我們還不是朋友嗎?”
這一次穗歲真的不說話了。
她別過頭,取出先前那袋堅果,又再吃了起來。
不知為何,她竟也像那天的林拾衣吃她請客的那頓早飯一樣,莫名覺得味道不如前了。
就在這片刻間。
林拾衣說道:“我說這么多,其實(shí)就是想告訴你,我真不是白癡?!?/p>
穗歲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沒當(dāng)你是白癡?!?/p>
“所以我?guī)煾傅纳矸萜鋵?shí)很特別嗎?”
林拾衣請教問道:“還有這把傘在你眼中到底代表著什么?”
穗歲說道:“我只是不愛騙你,不代表我要回答你的每一個問題,而且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固然是好奇且在意,但我不喜歡替你做選擇?!?/p>
林拾衣心想這么說的確也有道理,自己的事情總不能指望別人。
至于師父的身份……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青傘,心想再如何大有來歷,想來也就是一位道庭前代強(qiáng)者,總不可能是三位道座之一,更不可能是道門主吧?
這是他偶爾夜里睡不著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時想過的事情——假如他真是這幾位大人物的關(guān)門弟子,那他師父為什么要讓他來上京,總不能是讓他來這里當(dāng)臥底的吧?
沒有這樣的道理,這從最根本的邏輯上來說就是不通的,因?yàn)榱质耙掠墒贾两K的目標(biāo)都是在祠下學(xué)宮修學(xué)一年,旋即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