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吉敗,林拾衣風輕云淡;元月又敗,林拾衣從容不迫;元浩再敗,林拾衣落落大方……第六戰(zhàn)、第七戰(zhàn),林拾衣戰(zhàn)無不勝,勝得干凈利落至極,沒有為任何一場戰(zhàn)斗出過第二招。
瓊華宴上的人們早已從最初時候的嘩然震驚,盡數(shù)化作為沉默與麻木。
就連元家某人在被點到名時,因心中恐懼而不敢應戰(zhàn)主動認輸,都無法再激起半點聲浪,只覺得這也不失為一種聰明才智,并非懦弱之舉。
在太液池西面的那幢三層樓中,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在元家家主的身上,雖不發(fā)一言,但玩味戲謔譏諷嘲弄皆有之,盡在眼中。
對此刻在場的其他人來說,他們最是喜歡林拾衣這種有著明確訴求的天才人物,道理很是簡單,這樣的人最是容易投其所好,更何況這里本來就有人與元家不和,有落井下石的機會何樂而不為?
元家家主行至憑欄處,強行控制住心中情緒,深呼吸數(shù)次后才是把怒意遏制了下去。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太液池上,面無表情地把林拾衣的模樣給記了下來,旋即視線才是往元祐的方向移動,然后……他的臉色瞬間變化,陰沉難看得仿佛要滴水那般。
宴起之時,拱衛(wèi)在元祐身旁那十余名祠下學宮的天才如今只剩屈指可數(shù)的四人。
至于最初那眾星拱辰的高不可攀畫面,早已不復存在,七零八落,光芒黯然。
元祐坐在那里,難免有些難堪。
人們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
他的笑容依然在,只不過從最初的欣賞換做了感慨,流露出些許意料之外的味道。
但這種態(tài)度依舊是超然的,洋溢著不容置疑的強大與自信。
林拾衣望向元祐,神情平靜如前。
不等他說出下一個名字,有人從元祐身旁站起來。
“我來當你的對手吧?!?/p>
“好?!?/p>
“你要休息一下嗎?”
“不用了?!?/p>
林拾衣知道這人名叫燕洵,在宗越給他的那份名單里,這個名字被著重提及,理由是強大。
以束發(fā)之年在養(yǎng)氣境中步入圓滿,祠下學宮中有不少師長認為他的未來極為可期,甚至有望追上元祐的腳步,只是年歲尚淺。
是的,燕洵比他要年輕上整整兩歲,卻和他有著相同的境界。
太液池上再有兩人相對而立。
場下,劉顯安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