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場間許多人的目光下意識落在他的嘴巴上,心中生出一陣惡寒。
一道嘆息聲響起。
來自林拾衣的唇間。
婦人偏過頭,望向他的側(cè)臉,微微一笑說道:“看來那碟小炒肉不用再做了。”
林拾衣?lián)纹饌?,步入夜色風(fēng)雨中,視線在敵人身上緩緩掃過一遍。
他本不準(zhǔn)備說話,但此刻終究是忍不住。
“聽起來都不太像人?!?/p>
“但凡是人,又怎會在這座泥潭里?”
婦人淡然譏諷說道,聲音里帶著幾分自嘲的意思。
林拾衣不再回應(yīng)。
他看著眾人平靜問道:“可以讓路嗎?”
場間一片死寂。
回應(yīng)林拾衣的不是人聲,而是極輕微的破空聲。
一道寒光陡然亮起,穿過層層雨簾,悄無聲息,疾速射來。
這毫無疑問是一次偷襲,時(shí)機(jī)與角度選得恰到好處,即便是昨夜有資格登上瓊?cè)A宴的學(xué)宮學(xué)生,在無防備的情況下面對這把飛刀,受傷是必然出現(xiàn)的結(jié)果,就此被殺也并非不可能。
然而,這把飛刀在進(jìn)入青傘灑落的陰影后,卻未能掀起任何動靜。
下一刻,在場的人們聽見少年的聲音。
“跟著我,別走丟了?!?/p>
林拾衣的右手握住傘柄,在言語間拔出了那把木劍,橫于身前。
木劍單薄而五指修長,此二者相遇本該是違和的,然而當(dāng)下人們所能感受到的卻只有如山般的沉重壓力,于這頃刻間陡然而至。
林拾衣就這樣一手撐著青傘,一手持劍,前進(jìn)。
婦人跟在傘后,隨之而行。
……
……
祥和堂外,那輛隸屬上京府的馬車中。
劉修遠(yuǎn)再次皺起眉頭,望向夜色風(fēng)雨籠罩下的那座建筑,忽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