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明媚,天光越過屋檐穿過窗欞,在烏黑木地板上傾瀉光影。
宗越聽完后,眉頭緊皺,認真說道:“以防萬一,你這幾天先留在這里吧?!?/p>
林拾衣輕聲說道:“但我白天終歸是要出去的,不可能一直留在這里?!?/p>
宗越無言以對,轉而說道:“昨天我去仔細打聽了一遍,我的那群同僚不像是摻和進這件事里的樣子?!?/p>
林拾衣猶豫了會兒,還是沒有說話。
宗越知道他在想什么,搖頭說道:“我的確不擅長和人打交道,但真話和假話還是能聽出區(qū)別的,而且連靜夜思這種手段都用上,的確不像是那些老家伙的風格……”
話沒能說完,有叩門聲陡然傳入師生二人耳中,極響亮。
不是那位程姓執(zhí)事去而復返,而是家仆來訪。
元祐相請,禮貌中絲毫不掩倨傲。
林拾衣沒有拒絕,向宗越表示自己很快就會回來后,應邀而行。
見面的地方是那一幢五層樓高的木樓。
元祐正憑欄而立迎風吹。
到了這時,林拾衣才發(fā)現自己原來在前天就見過他,于人潮洶涌中有過一眼對視。
“你很不錯?!?/p>
元祐沒有回頭,語氣淡漠:“我本來沒有見你的興趣,但聽說你在報名冊上改了兩個字,思慮片刻,便還是見一見吧。”
林拾衣看了他一眼。
元祐淡然說道:“短短數日的時間,從養(yǎng)氣上境修行突破到圓滿,這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p>
林拾衣說道:“一夜?!?/p>
樓內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微妙。
元祐聞言,沉默片刻后,說道:“那你的確有資格與我一見?!?/p>
林拾衣提醒說道:“是你讓人邀請我過來的?!?/p>
除去元祐以外,此間所有人的視線都已匯聚在林拾衣的身上,眼神無一不錯愕。
這你憑什么敢用這種態(tài)度對師兄說話?!
一片寂靜中。
林拾衣繼續(xù)說道:“有事請說?!?/p>
元祐笑了。
他的笑聲帶著幾分疏狂意味,語氣更是利落:“我那位胞弟想要拜入學宮,為此謀算許久,卻怎么也沒料到你的出現,最終功虧一簣,前些天他哀求我替他解決這件事,而我答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