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能說完,因?yàn)樽谠經(jīng)]忍住笑出了聲。
很顯然,他認(rèn)為這就是在找借口。
林拾衣心想自己不用問了。
陳飛白看著師生二人,沉默片刻后,強(qiáng)調(diào)說道:“縱是如此,元祐在雛鳳榜上依舊位列第三。”
林拾衣問道:“這次第一第二都在那個使團(tuán)里面?”
陳飛白沉默不語,因?yàn)樗淮_定自己開口以后,是否會聽到那么一句話。
——既然第一第二都在,那您先前為什么確信元祐必然能贏下自己的那一場?
只是稍微想想,陳飛白都覺得痛苦。
尤其林拾衣問得誠懇,完全聽不出找茬的意思。
宗越能感受到他的心情,打著哈欠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開始打圓場。
“我今天得在這邊把家看好,沒法離開,你自己一個人去忙吧?!?/p>
“好?!?/p>
林拾衣輕輕點(diǎn)頭,往來時路走去。
走到一半時,他突然停了下來,回頭望向宗越問道:“先生,您為學(xué)宮做出如此巨大貢獻(xiàn),學(xué)宮理應(yīng)有所回贈吧?”
宗越哪能聽不出這其中的言外之意,擺了擺手:“放心?!?/p>
……
……
來去談不上匆匆,林拾衣把淅瀝雨聲聽成樂曲,杳然如在丹青里。
沒了張屠夫,還是能有豬肉吃,故而他并不認(rèn)為失去宗越陪伴,自己就辦不成事。
無非就是速度要慢上許多,一天下來走不了幾個地方,但萬事開頭難,不是么?
林拾衣走在秋雨中,望向薄霧籠罩下的仿若無邊無際的亭臺樓閣,開始認(rèn)真思考今天要往何處去。
也許是有意為之,昨日宗越固然帶著他在上京城中走過許多地方,但除去大周宗廟外,兩人沒有再去看過任何一處值得稱道的風(fēng)景名勝。
想著昨夜辛苦掙來的銀錢,想著不再艱難羞澀的微飽錢囊,林拾衣很自然地生出一個念頭。
——或遲或早,終歸是要把上京城走完一遍,為何不趁今天心情愉快且有空閑之際,與那些盛名已久的景色留下一次美好的初遇?
一念及此,林拾衣心意既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