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要成為本官埋在道庭中的一顆釘子,為上京之安危發(fā)光發(fā)熱?”
“假如道庭喪心病狂到要在上京掀起腥風(fēng)血雨,那我當(dāng)然是要反對的?!?/p>
“道庭每時每刻都在威脅上京的安危……與你見面的那人是誰?”
“鶯時?!?/p>
劉修遠(yuǎn)在聽到這兩個字后,再次陷入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深深地嘆息了一聲,問道:“你可知道庭有多么重視你?”
“請大人指點。”
林拾衣依舊很有禮貌。
“道庭三尊,天諭求真希言,其中天諭道座主理一應(yīng)世俗事務(wù),這也是當(dāng)年為何是天諭道座死在離山客手中的原因,而鶯時所屬十二月令便是天諭道座的左膀右臂。”
劉修遠(yuǎn)看著他的眼睛,緩緩說道:“十二月令中最弱之人,亦在抱景中,其中最了不起的那位據(jù)說已至洞幽巔峰,與神臨境僅有一步之遙。”
林拾衣沒有因為這句話心生懼意。
他想起鳴蜩與自己見面的時候,自稱是道庭駐上京十二人之一,而非十二月令之一。
如此想來,十二月令中人并非全在上京,比如那位隨時都有可能破境至神臨的最強(qiáng)者大概率就不在,鶯時的境界很有可能是抱景。
“本官十分佩服你的勇氣?!?/p>
劉修遠(yuǎn)面無表情,不知道該用看瘋子還是看白癡的眼神去看林拾衣,說道:“前腳才和鶯時談完,轉(zhuǎn)身就敢到我這里來,真是了不起。”
沒有片刻的停頓,他端起身前那杯熱茶一飲而盡,最后說道:“今夜這場談話就到這里吧,改天等你有時間了,我們再聊。”
談話就此結(jié)束。
時間是生命。
等你有時間再談,換句話說,其實就是你先活下來吧。
為何要活下來?
當(dāng)然是因為鶯時必將不悅,而她的不愉快將會化作為你的一次死劫。
林拾衣明白話里的意思,道心寧靜如前。
在來這間茶室的路上,溫靜容就已再三提醒過他,這是一件極有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在得知鶯時是自道庭而來的大人物后。
既然不在意料之外,那有什么好驚訝的?
況且這本就是他所求之事。
“再見?!?/p>
林拾衣起身,往茶室外走去,與婦人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