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風(fēng)韻猶存的面容不符的,是她那一雙如同巍巍老婦,深勒溝壑且顯得干枯扭曲的雙手。
“夢醒時分也想過這般是否不對,也發(fā)覺了這會如同無底洞一般要不斷填補,掩埋。但人總是會被眼前的驚恐與恐懼蒙蔽的,往往到事后才會懊悔——我這算不算是懺悔呢?”
婦人輕笑,為鏡前呆滯無神的倩影別上珠花。
她不是懺悔,她只是在感慨。
鏡前的木偶眼珠轉(zhuǎn)動一瞬,一閃而過的恨意。
鏡后貌似是一尊被蓋上紅綢布的雕像,鄔夫人繞到鏡后,幾近虔誠地對著雕像雙手合十。
她知道她無力再供奉它,但她對它的虔誠不會動搖——這是一位信徒該有的品性。
也許在危難時刻,它會對這個一直苦苦信奉于它的信徒生出一絲憐憫,伸出手指來庇佑呢?
她也只是想一想,到底沒敢在心里祈求。
誰知道祈求了會要她供奉什么呢?她現(xiàn)在確實是無力再供奉她的主了。
也許在她起了殺了自己夫君的心時起,就預(yù)兆了這個下場。
鄔夫人扶了扶自己鬢邊的珠花,垂眸。
那日雪很大,她以為她如尋常婦人一般,只要照看好孩子,打點好府內(nèi)上下,守好著偌大的府邸,消磨上幾年的光陰,便能夠?qū)⒆约旱姆蚓然貋怼?/p>
幾年間書信不斷,字里行間的綿綿情意無需作假,羨煞旁人,可她在夫君歸來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