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丫鬟們將梳妝臺收拾好后,坐在窗欞邊的她又低頭,正恰有一縷陽光照進(jìn)來,她又看見了她的手掌。
陌生,又熟悉。
好像是她的,又好像不是她的。
那么是誰的?
她突然這么想。
誰的手掌長到了她的手上?她的手掌又去了哪里?
貌似空空如也的不只是她的手掌,還有她的腳。她看了看自己的腳,穿著精致的繡花鞋,但脫下襪子能窺見的不是血肉,而是傀儡木偶一般的僵硬。
她是人,還是傀儡?
人吧,她能說話。
她枯坐在窗欞直到深夜,外面守夜的丫鬟不敢打攪她。
直到里面的燭光搖曳一瞬,窗欞邊的人影消失不見。
有什么東西掛在什么地方一搖一曳的吱呀聲,五更時(shí),夏錦端著熱水,準(zhǔn)備進(jìn)房伺候大小姐洗漱。
她敲了敲門,沒有應(yīng)聲;但也習(xí)以為常,大小姐性情古怪,有些時(shí)候不會(huì)應(yīng)聲,她們這些丫鬟只需照常便可。
于是她端著熱水推門而入——
“啊——!”
尖聲驚叫間,水盆掉地也哐當(dāng)一聲,驚恐在夜色間彌漫。
只見那面容姣好的小姐用一尺白綾將自己吊死在房梁上,雙目瞪大,張開著口,大片大片的黑色污血蔓延,從上面流到下面來,觸目驚心。
尸體失蹤,傀儡之術(shù)
“尸體是你們收拾的,收拾……是埋掉了嗎?”江知緹問。
她隱隱有一個(gè)莫名的猜測。
陳管家搖了搖頭,聲音有些許蒼老,道:“尸體是我們這些下人收拾的,沒有埋,只是送入夫人房內(nèi),此后目睹了大小姐尸體的丫鬟仆人,不是被送出府,便是因?yàn)橐馔馑懒?。?/p>
江知緹斂了斂眸。
“夏錦與我,因?yàn)槲以卩w府多年,于是夏錦沒有被送出府,但是安插到了新來的鄔二小姐身邊?!标惞芗业?。
江知緹皺眉:“新來的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