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理寺卿是新提拔起來的,名作李賁,皇族中人,先帝同輩。
在太子之爭中并未站隊,而前任大理寺卿則因為站錯了隊,已經(jīng)被革職關(guān)押在大理寺天牢內(nèi)。
李賁為人正直,秉性剛烈,長生帝君在位時,就因為數(shù)次諫言,而被先帝所棄用。
后被李青柳提拔,準確的說是蘇文將他的名字交上去的。
“古尚書?”
蘇文將目光看向戶部尚書古懷民,戶部一直都是蘇文的基本盤。
他就是從戶部尚書做到大周宰相的。
戶部掌管朝廷的所有銀兩,長生年間,先帝大興土木,國庫連連虧空,也就是蘇文找錢的法子多,這才勉強支撐。
戶部尚書古懷民輕咳一聲,這才握著笈板,先朝龍椅上的李青柳行禮:“回陛下?!鞭D(zhuǎn)頭看向蘇文:“蘇相。”最后則是李賁。
“國庫中原本有三百二十萬兩白銀,年節(jié)給各部官員發(fā)完俸祿,再加上操辦陛下喪禮,總共花費一百八十萬兩白銀。”
古懷民不緊不慢:“奉陛下之命,查抄了四位皇子,以及秦國公,沐國公,尉遲國公,鄧國公,權(quán)國公和魏國公府?!?/p>
“總共查抄出三百四十萬兩白銀。”
“陛下登基一應(yīng)用度從簡,倒是省了一大筆錢出來,目前國庫還有四百八十萬兩白銀?!?/p>
堂堂大周皇朝,國庫中竟然只有四百多萬兩的白銀,而單單從幾位皇子國公府中查抄出來的銀子,幾乎就抵得上原本的國庫銀兩。
隋常,皇甫松,韓國公等剩下的幾個國公,頓時感覺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
一個個坐立難安,又不敢開口。
尤其是皇甫松,別看他是內(nèi)閣大學士,又是兵部尚書,可兩位兵部侍郎都是相黨的官員。
而且最重要的是蘇文有開府儀同三司的特權(quán),也就意味著只要蘇文想調(diào)兵,根本就不需要通過兵部,而是直接用上柱國的兵符就能隨意調(diào)動天下兵馬。
他這個兵部尚書就是個虛職。
“四百八十萬兩?!?/p>
就連李賁都被這個數(shù)字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簡單的估算后道:“陛下,倘若戶部的銀兩真如古尚書說的這般,倒是夠了。”
“只是這兩條國策一旦頒布,朝廷的稅收減少三成,開支憑空增加許多?!?/p>
“還要為春耕和即將到來的汛期和干旱做準備?!?/p>
李賁的性子就是對事不對人。
他所說的話,并非是為了攻擊蘇文,而是指出眼下朝廷即將面臨的困境。
連連的重稅導(dǎo)致民不聊生,百姓怨聲載道。
收上來的賦稅被層層盤剝,落到朝廷的手里又沒剩下多少,還要被先帝拿去揮霍。
最后用到民生上的更是少之又少,甚至幾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