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春梅看著手里的糖,猶豫了,她得幫宋書言再做點什么?
宋書言拿著一條潔白的毛巾擦頭發(fā),笑得很明媚,“春梅,今天謝謝你!這糖送你!”
春梅只要了兩顆,其他放回了她面前,“太多了,糖金貴,不用給我那么多!”說是這般說,她的目光依依不舍地膠在還給宋書言的奶糖上。
大部分人家,一年都不一定能弄到半斤糖票。
宋知青剛下鄉(xiāng),可能不懂,奶糖也是硬通貨。
宋書言放下毛巾,把奶糖又塞給了春梅,“其實我不愛吃奶糖,這是我媽給準備的,你就收下吧。”
春梅不相信,還有人會不喜歡吃糖。
她把奶糖推回去,“你可以用糖,跟村里人換點用得上的東西?!?/p>
秦斐走過來,拿起一個奶糖隨手剝開吃了一個,“春梅,別跟她客氣,大家都是朋友,吃她點東西怎么了?不用計較得那么清楚?!?/p>
宋書言抿著唇笑,“是呀,我還有呢?!彼o春梅看她剩下的奶糖,足有一斤多。
賀蘭感覺自己被她們孤立了,委屈又難受。
秦斐抓起一顆糖扔到賀蘭床上,“喂!你吃糖不?”都一個宿舍住的,秦斐無意掃了她一眼,竟覺得她垂下頭的樣子有些可憐。
賀蘭抓起奶糖,想扔回去。
她不吃!
誰稀罕!
宋書言瞥了她一眼,賀蘭把手收了回去,攥緊了手心里的奶糖。
算了,這個就當是宋書言的賠禮。
翌日一早。
號角聲響起,宋書言不想起,她想哭。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是沒睡夠就要起床。
昨晚她翻來覆去睡不著,床板很硬,枕頭沒有,她找了條牛仔褲疊起來湊合墊著,身上蓋了件薄外套。
剛來就要出工。
她在想,能不能請假不去?
“起來吧,去晚了,會挨訓(x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