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大漠,夏日風沙不算狂野,偶有土黃龍卷之景,不妨礙觀景游歷。
恒昌大軍于大漠安營扎寨,一切井然有序,只是高志,索成郭,張本初,以及郭盛和幾人心神飄忽不定,若不狂的風沙。
營地外,郭盛和與高志駕馬狂飆,黃沙大漠上盡情馳騁,無少年人的意氣風發(fā),更多是長大成人后的無奈與籌措滿志。
浪跡至一棵隨風搖曳的胡楊下,二人下馬,郭盛和取出一壺花雕先是自己咕嚕喝了幾大口,擦了擦嘴后,又遞給高志。
高志接過手,一飲而盡,如第一次上陣殺敵,一劍將敵人兩斷。
郭盛和微微皺眉,揉了揉肚子,入戰(zhàn)場后,郭盛和的肚腩小了些,比起軍功,他更在意這件事,瞥了眼高志,道:“這花雕出自于家鄉(xiāng),乃用秘法釀制而成,雖比不得半月酒,卻也都在世家大族宴席上流通?!?/p>
“我們是可以上大場面的?!?/p>
兩軍對壘,萬人敵廝殺是一回事,調兵謙虛攻守盈虛,是另外一回事。
郭盛和始終堅信,他若率軍出現(xiàn)在大型戰(zhàn)役,挑不得大梁,小梁還是可一肩挑之。
這一次退軍,心里不痛快。
風沙撲面而來,吹起高志鬢角,道:“唉,軍令如山,不得不為?!?/p>
郭盛和看了眼腳下黃沙,還有一根野草,沉聲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沒試過,但我想試試。”
此二人之心境,亦是當下的真實軍心。
武宓沒做多余解釋,姿態(tài)傲慢了些,可惜幾人合力都非武宓對手,只能任由那種傲慢隨風飄蕩。
篤篤篤……
馬踏聲從遠處傳來,郭盛和和高志不約而同抬頭望去,塞北城守將江正率領約莫兩千輕騎,以及一路輜重來了。
江正自然也看見胡楊下的郭盛和與高志,比起這兩人,那兩頭飛黃戰(zhàn)馬,更令江正心神搖曳。
男兒有如此坐騎,夫復何求?。?/p>
雙方很快不期而遇。
江正翻身下馬,對著二位年輕將軍微微點頭,溫吞言道:“二位倒是頗有興致,過往也有不少讀書人喜愛在大漠里駕馬馳騁,偶爾還會在黃沙之上留下幾段詩詞?!?/p>
郭盛和微微回了一禮,柔聲道:“前輩說笑了,只是近些日子感到有些疲憊,故而駕馬馳騁了番。”
眼角的余光望向江正身后,那路輜重上多是糧油大肉酒水茶葉。
“真是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