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被兒子懟過一次的柳明勛,到了醫(yī)院,又被女兒暴擊,一張老臉臊得無地自容。
“你你知道個啥,大人的事,你根本不了解!”
柳緋煙看他的目光輕蔑:“大人的事,我不知道,但男人的劣根性,我卻是再清楚不過。
你不喜歡我媽,但回城無望,姚新玲又急著想嫁到城里,你面子和里子都掛不住,無奈之下才會娶我媽!
我媽長得不差,干活也是一把好手,可你就是不甘心,覺得自己好好的城里出身,堂堂一個知識分子,怎么可以娶我媽那樣也一個鄉(xiāng)下女人!
將就的婚姻,到底沒能留住你,你上了大學后,就已經在想退路了。
沒有姚新玲也會是別人,不過是她先一步找到了你,替你把拋妻棄子的名聲洗刷干凈了!
而我,就成了你們婚姻關系破裂的導火索,柳老師,你作為一個老師,你敢不敢看著我的眼睛說一句。
你和我媽離婚,真的是因為上了大學后,才發(fā)現(xiàn)和她沒有共同語言,真的是因為我這個命太硬的女兒嗎?”
柳明勛不敢看女兒的眼睛:“都過去那么多年的事了,那是時代的問題,是社會的洪流難以抵擋,不是以個人能力能抵擋的歷史錯誤。
不管上一輩人恩怨如何,那都跟金龍和金虎沒關系,你為什么要到處造謠,讓他們在學校沒法做人?”
柳緋煙愣了一下,隨后哈哈大笑起來:
“是嗎?你和姚新玲的事,真的在學校傳開了?
是哪路神仙做的好事啊,居然還能替我洗刷冤屈,柳老師,您給行行好,幫我打聽一下,到底是誰把你的事給抖出來的?”
柳明勛盯著她:“真不是你干的?”
柳緋煙看了眼樓上,那里王巧玲已經在跟她打招呼了。
“我從早上7點半,要忙到晚上八點半,輪班的話,幾乎要上一個通宵,我累得沾枕頭就睡著,我還能有那時間,去傳你家的事,你可太看得起我了!”
她說完轉身就走了,走了兩步又回頭:
“對了,你媳婦覺得任興旺是我殺的,任興旺他爹被革職查辦,也是我在背后搗鬼。
柳老師,生了個如此厲害的女兒,你驕傲不?”
柳明勛看著她走遠,緊緊皺起了眉頭。
柳緋煙就是再恨他和姚新玲,那也是個涉世不深的小姑娘,她才來城里多久,哪兒能知道那么多事。
她沒那么大的能耐弄那些事,再說,他這個父親名聲壞了,對她又有什么好處。
柳明勛站在樓下思來想去許久,覺得這事兒,多半是哪個看他不順眼的同事干的,十有八九是沖著今年的職稱名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