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窈嘖一聲:“你問我,我問誰去?這不是該你們公安同志弄清楚的嗎?”
李沐一噎,心里直嘀咕,眼前這個女人看著挺漂亮溫柔的,說起話來能懟死個人,一點也不怕他們這些公安,真不像是個村姑。
高莉推他一把:“別廢話了,查線索要緊。”
兩人推推搡搡地走出去,審訊室就剩下肖窈和付靳鋒兩人。
氣氛有些凝重。
肖窈率先開口:“付公安,我把我知道的該說都說了,我現(xiàn)在能回我姑姑家里去嗎?”
付靳鋒大馬金刀地再次坐在肖窈的面前,“現(xiàn)在不能,你是命案現(xiàn)場唯一的嫌疑人,你還‘失憶’,我們要放你走,你再逃走,又或者再sharen,我們負不起這個責任。”
肖窈有些想罵娘,忍著氣道:“付公安,我已經(jīng)按照你們的指引,把該找的證據(jù)都找出來了,我只是嫌疑人,又不是犯人,你們憑什么不讓我回家?”
“我們這是為你好?!备督h轉(zhuǎn)著桌子上的一只英雄牌鋼筆,臉上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痞笑,“市里好幾家報社的記者一直在蹲你,受害者家屬情緒很激動,也在蹲你,你確定要回你姑姑家,給你姑姑添麻煩?”
肖窈:……
她想回肖翠蘭的家,無非是不想呆在醫(yī)院里處處受公安監(jiān)視限制,想單獨去查線索。
肖翠蘭一家是真心待肖大芳好,她要為了查線索而給肖翠蘭一家添麻煩,那還真對不起肖翠蘭。
想了想,她問:“不讓我回家,我去案發(fā)現(xiàn)場自己調(diào)查線索總行吧?”
付靳鋒停止轉(zhuǎn)筆,“昨天你有大把的時間去案發(fā)現(xiàn)場,你為什么不去?”
“我有sharen嫌疑在身,我要大半夜跑去命案現(xiàn)場找線索,讓你們抓住,我還怎么脫身?是你傻還是我傻?”肖窈嗤笑。
她當著付靳鋒的面提去命案現(xiàn)場,就是想告訴他,她真不是sharen兇手,不會來那個什么‘兇手會再次回到命案現(xiàn)場欣賞自己杰作’那一套。
徐正東拿著文件從審訊室開著的門口經(jīng)過,聽到這話,沒忍住噗嗤笑出來,在門口探頭笑道:“喲,付隊,您老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啊。”
付靳鋒昨晚特意讓嚴隊他們在石樓外面蹲人,他們連個鬼影都沒蹲到,嫌疑人反倒按照他們假設的想法去查線索,這對破案率極高的付靳鋒來說,何嘗不是一種侮辱。
付靳鋒黑了臉,啪得一聲合上審訊本,“想去現(xiàn)場,可以,我陪你去。”
“行啊,付公安愿意陪我一起洗刷冤屈,我求之不得呢?!毙ゑ合袷菦]看到他的黑臉,慢悠悠地站起來,伸出自己帶著銀色手銬的雙手,遞到他面前,“您是人民的好公仆,總不能還沒定罪,就給我一個平民百姓難堪吧,我要戴著這玩意兒出去,不出五分鐘,老百姓的口水都能把我淹死。”
付靳鋒的臉更黑了。
如此牙尖嘴利,讓徐正東眼睛一亮,實在是他平時接觸的女同志不多,分局就三個女公安,像高莉,隨時板著一張臉,脾氣火爆潑辣得像個男人,其他兩個女公安話說也能噎死個人,街坊鄰居父母介紹的女同志,一個個說話扭扭捏捏,羞羞答答,跟他對視一眼都能臉紅得說不出話來,他完全對她們提不上興趣。
眼前這個肖大芳,長相漂亮不說,不扭捏不做作,哪怕說話陰陽怪氣,那聲調(diào)也是嗲嗲柔柔的,身段還特別的好,xiong前鼓鼓囊囊的。
徐正東就喜歡她這一款,看肖窈的眼神都有幾分癡醉,情不自禁道:“付隊,你要是忙,你忙你的事情去,我可以帶嫌疑人,哦不,肖同志去案發(fā)現(xiàn)場?!?/p>
付靳鋒瞥見徐正東的神色,皮笑肉不笑道:“我的案子,你橫插一腳算什么事?滾回你的二組理資料去?!?/p>
沒等徐正東反應過來,他拉著肖窈手銬中間,使勁將她拉到分局門口,從兜里掏出鑰匙解開,語氣很不好地說:“在這兒等著?!?/p>
肖窈被他拉得險些摔倒,踉踉蹌蹌跟著他出去以后,揉著被他拉疼的手腕,大聲抱怨:“你那么蠻橫拉我干嘛,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我是嫌疑人,又不是十惡不赦的罪犯?!?/p>
很快她沒了抱怨,因為付靳鋒推著一輛二八大杠自行車走到分局門口,從包里掏出一個東西仍到她面前:“接著?!?/p>
肖窈眼疾手快地抓住那東西,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用黃紙包住的比臉還大的肉包子。
感受到那包子還熱乎乎的,她不敢置信地問:“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