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里只回蕩著兩個字。
諾諾。
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嗎?自己不是成功了嗎?
靠著雪諾的作為誘餌,把殺害菲利克斯的背后的勢力給釣出來。
自己今天還成功的摧毀了他們的一個基地,可喜可賀,不是嗎?
那自己的心為什么如此的痛?比失去菲利克斯的時候更痛。
他想要像以前一樣擁抱雪諾,把他狠狠揉進自己的身體里,捏住他軟軟糯糯的小臉,看著緋紅的色彩慢慢染上他的眼角眉梢。
他會用水靈靈的大眼睛,帶著不易察覺的哭腔,威脅自己放手,再不放手他就要咬人了。
他被捏住臉的時候,說話的支支吾吾的,像含了個小包子。
可諾諾碎了。
碎成了一地。
羅蘭手上的水泡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時候破了,鮮血從潰爛的皮膚中流出去。羅蘭用那雙鮮血淋漓的手用力一拽,扯斷了拴在那只斷足上的鎖鏈。
然后,王副官就看到了讓他此生三觀為之破碎的一幕。
羅蘭撿起了那只碳化的斷足,妥貼,小心的用手帕包了起來,然后揣進了自己的xiong口。
那只腳已經(jīng)被烤干了,只剩骨頭,縮的如此的小,只有幾歲小孩的手掌大小,很方便的就被羅蘭塞進了外衣的口袋里。
他動作如此的自然,自然的好像他已經(jīng)習慣了。
王副官想要上前,去勸一勸,可他終究只是咽了咽口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走出廢墟的羅蘭一邊走一邊在喃喃低語。
“你說我是不是活該?”
“就是活該吧?!?/p>
往后的日子,似乎什么都沒變,但又好像什么都變了。
王副官總是能夠聽到鐘上將的自言自語,不時看到他把玩著那只從火場里拿出來的斷足。
他有一次不小心推開了門,就看到里邊羅蘭的神色陰郁對著那只漆黑如碳的斷足,低低的說著話。
“諾諾你想跑?你想跑到哪里去,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手心。你的腳在我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