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你敢跑?”船剛靠岸,周南行就跳下來,幾步沖到我面前,伸手就要抓我的手腕。
沈硯側身攔住他,動作干凈利落:“周先生,請自重?!?/p>
“滾開!這是我和我太太的事!”周南行紅著眼嘶吼,三年的控制欲讓他無法接受許晚脫離掌控的事實。
“許晚,跟我回去!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
“回去?”我看著他,語氣里是無盡的悲涼,“回去繼續(xù)被你綁在椅子上看你和江念念纏綿?還是回去跪在玻璃碴上給她道歉?周南行,你覺得我還會回去嗎?”
周南行的臉“唰”的慘白。
“我錯了行吧,許晚,對不起!”他一個一個字咬著牙說出來,“我回去就把江念念趕走,你現在立刻跟我回家?!?/p>
“不必了?!蔽掖驍嗨?,目光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周南行,你從來沒愛過我,你愛的只是那個可以被你隨意掌控的‘玩具’?,F在這個玩具不想玩了,你該找新的了?!?/p>
“你休想!”周南行被我的話激怒,試圖繞過沈硯抓我,卻被沈硯一記精準的擒拿按在地上。
“周先生,強迫女性是犯法的。”沈硯的聲音冰冷,“尤其是在她明確表示拒絕的情況下?!?/p>
周南行掙扎著抬頭,怨毒的目光掃過我:“你離了我活不了!你的心臟……”
“我的心臟很好,謝謝關心。”我拿出沈硯準備的體檢報告,扔在他面前,“醫(yī)生說,只要堅持治療,我還能活很久。倒是你,周南行,你該去看看心理醫(yī)生了?!?/p>
“是嗎?”
沈硯松開手,從隨身的醫(yī)療箱里拿出一管藥劑。
“這是你給許晚用的‘特效藥’,我讓實驗室做了成分分析——里面除了基礎強心劑,還摻了三倍劑量的依賴性鎮(zhèn)靜劑?!?/p>
“長期使用會導致心肌纖維化,你所謂的‘續(xù)命’,其實是在慢性謀殺。”
藥劑管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周南行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確實知道藥里有問題,卻一直告訴自己“只是為了讓她聽話”,從未想過后果如此嚴重。
“你胡說!”他還在嘴硬,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我,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慌亂,“許晚,你告訴她,你離不開我的藥!”
我看著他,緩緩搖頭:“沈醫(yī)生說,我的心臟雖然受損,但只要堅持正規(guī)治療,還有痊愈的可能。周南行,你從來沒救過我,你只是把我當成維持你控制欲的工具。”
這時,沈硯的保鏢押著兩個人走過來——是之前幫江念念發(fā)布照片的陌生男人。
我轉向那個發(fā)布照片的男人:“你說說,江念念是怎么找你做事的?”
男人縮了縮脖子,聲音發(fā)顫:“江小姐說……只要我把這些照片發(fā)出去,讓周先生誤會許小姐,她就能當上周太太,到時候給我五十萬封口費……她說許小姐性子軟,就算被冤枉也不會反抗……”
每一句話都像耳光,狠狠扇在周南行臉上。
他想起江念念總在他面前說“許晚姐姐好像不喜歡我”。
想起她故意在我面前炫耀他送的禮物。
想起她摔下樓梯時那聲“恰到好處”的尖叫……
那些被他忽略的細節(jié),此刻拼湊成一張惡毒的網,將他死死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