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所以說我最討厭的就是解謎了……”
羅蘭咬了咬牙,滿腹怨言的迎著越發(fā)高昂的口哨、尖叫、帶著葷段子的高聲調(diào)笑走進了一片漆黑的旅店大門。~,
“赫爾蘭小姐,你是不是見過類似的巫術(shù)?”
羅伯特終于回過味來了。
羅蘭毫不遮掩的點了點頭。
“沒錯。按照我的經(jīng)驗,一開始應(yīng)該不會有危險,只是會有點嚇——”
還不等羅蘭說完,在最后一個人穿過旅店大門的一瞬間,那惹人生厭的喧囂聲戛然而止,旅店內(nèi)天花板上吊燈的燈光仿佛有聲控感應(yīng)一般,在喧囂聲消失的同時立刻全部亮起。
在燭火燃起的同時,柔和的昏黃色燈光頓時將視野所及之初全部照亮。
頓時,羅蘭的瞳孔瞬間一縮,口中的話語頓時被噎住,腳下的步伐也立刻停止。
在溫馨的昏黃色燈光的照耀下,旅店的大廳上密布污黑的血跡非常顯眼。大廳的桌子和椅子無規(guī)則的倒了一大片,墻上裝飾品幾乎無一幸存,全部在地上破碎開來。
和裝飾品一起碎在地上的還有大量的酒器。許多酒業(yè)隨意灑在地上早已干涸,留下的黏黏的痕跡讓那些地方的灰塵顯得更加深一點,而部分酒液則和血痕混在一起,被澥開成了更淡的烏黑色痕跡在地上攤開。
旅店內(nèi)也并沒有外面聽起來的這么熱鬧。
準(zhǔn)確的說,這里空無一人。唯有一具死去多時早已枯干的尸體倚著傾倒的半個桌子向門口看著,他的腹部被一根桌子腿刺穿。嘴角卻掛著詭異的笑容。
在它的身下,一條鮮紅的痕跡如同尸體被拖曳過一般。歪歪扭扭的通向大門口——也就是羅蘭現(xiàn)在站著的地方。
除此之外,大廳內(nèi)只能看到數(shù)不清的灰白色碎塊或稀或密的散落在地上。一些比較薄的灰白色的碎塊上還能看到星星點點的猩紅色斑點。
之前傳出來的那種混合著嘔吐物氣息的濃烈酒味仿佛只是幻覺。就在此時。一陣不知從何而來的風(fēng)從旅館內(nèi)部吹出來,略帶一些血腥氣的苦澀氣味伴隨著塵土的氣息撲在了羅蘭幾人的臉上。
羅蘭幾人沉默了相當(dāng)長的一段時間。
然后羅蘭用稍微沙啞一些的聲音繼續(xù)說道:“……只是會有點嚇人而已。就像你們所見到的一樣,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p>
“……抱歉,羅……赫爾蘭,那個地上,似乎……我是說,”安若思的聲音也開始結(jié)巴起來,“那個家伙大約早就已經(jīng)死了吧?但是,這是新鮮的血吧……”
安若思面色驚慌的指著那個尸體身下還冒著熱氣的鮮血。手指略微有些顫抖。一陣夾雜著血腥氣的腥風(fēng)恰巧吹過,他的瞳孔因恐懼的加深而瞬間放大。
“……難道是他給我們開的門嗎?赫爾蘭!你是牧師吧!拜托驅(qū)散一下——”
“冷靜一下,安若思。就像赫爾蘭說的,這沒什么危險,只是有點嚇人而已,”羅伯特的手從安若思的背后繞了過來,緊緊的按住了他的肩膀,“你這家伙別太丟臉了……”
就算羅伯特的語氣十分冷靜,但他的臉色比起之前也蒼白了一些。
羅蘭清楚。這絕非他的心理素質(zhì)差。
畢竟,明知道白塔擁有無比精準(zhǔn)的測謊能力、陣營檢測能力和隨手就能查祖宗十八代的情況下還能成為打入白塔的間諜,羅伯特必然是緹坦這一代最杰出的那一批特工人才。
關(guān)鍵是,在被那個酒鬼局長修改過之后。這個巫術(shù)中還附帶了“恐懼加深”和“理智燃燒”這兩個詛咒系的冷門巫術(shù),同時還把“心慌失措”這個惑心系的招牌巫術(shù)加入了其中。
別說是安若思和羅伯特了,就算是早有心理準(zhǔn)備的羅蘭也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已經(jīng)開始加速了。
就在這時候。那股裹挾著血腥味的寒風(fēng)迎面吹過,讓羅蘭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