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光之痕最深層的祭臺上,一個無比龐大的深紅色怪物把它的三個腦袋如同枕枕頭一樣擔(dān)在祭臺上,睡夢中沉重的呼吸卷起黑色的暴風(fēng)。
但站在它腦袋邊上的一個身穿黑袍的高大人類卻毫不畏懼,英俊而削瘦的面孔毫無表情,如同雕塑一般,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眶讓人和他對視時如同直視深淵。
他靜靜的看著兩個身穿紅袍,學(xué)者打扮模樣的人架著一個頭生羊角全身血紅的生物走到了深紅色怪物的面前。僅僅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那個生物就發(fā)出極其劇烈的哀嚎,皮膚表皮融化著往地上流淌著油脂,露出的內(nèi)層卻不是脂肪和肌肉,而是一個全身漆黑,如同陰影一般半透明的人形怪物。
說來也怪,在它完成轉(zhuǎn)化之后,它原本對那些身穿紅袍和黑袍的人充斥著的憎恨和敵意似乎也消失不見,安靜的離開祭臺被身穿紅袍的人指引著離開這里。
“下一個?!?/p>
站在祭臺上的黑袍人漠然說道。
于是,又是兩個紅袍架著一只奇形怪狀的生物踏上了祭臺。見到了之前那個“同類”的下場,這只生物劇烈的掙扎著,瘋狂的嘶吼著希望將那個深紅色的巨大怪物吵醒。但直到它被轉(zhuǎn)化成新的形態(tài),深紅色的怪物都沒有任何動靜。
“哼。愚蠢。”
背靠著祭臺坐下,一個穿著繡有大量黑色繁復(fù)花紋的紅袍光頭男人手中拿著一個本子不斷寫著什么。聽到身后傳來的慘烈哀嚎,他頭都不回的冷笑一聲,貫穿左眼的刀疤猙獰的抖動了一下。
“嗯?”
突然,紅袍光頭把目光朝某個方向投去。
“怎么了?馬可?!?/p>
察覺到他的目光,那個站在祭臺上的高大男人低頭緩聲問道。
被稱為馬可的光頭朝那個方向瞇了瞇眼,沉聲說道:“有牧師進(jìn)入無光之痕了。白銀階的,應(yīng)該還帶著一個正式階的徒弟。”
“之前他和他徒弟在啞光小道用過一次神術(shù),我以為是兩個偷渡客就沒管……現(xiàn)在看來,”這么說著,馬可眼中隱隱流露幾分兇光,“恐怕不能留呢。”
“我繼續(xù)銷毀失敗品,”黑袍立刻做出判斷,“你多帶著幾個灰燼之徒搜捕他們。以眼中有蛇的希格斯的名義,一個不留。”
馬可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意的擺了擺手,也不回頭看他一眼,只是路過的時候隨后拍了兩三個人,示意他們跟上自己,然后就匆匆地向某個方向奔去。
黑袍男人目送他們遠(yuǎn)去,沉默了好大一會,然后把深淵一般可怕的目光繼續(xù)投向下面的教徒們,沉聲說道:“下一個。”
用所有人都沒有聽到的聲音,他在齒縫里擠出了幾個單詞:“……自大的白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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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肯到現(xiàn)在為止,還以為他的那些同事們還在無光之痕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