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安靜下來的飛霄,做了個令她永遠無法忘卻的夢……
那一戰(zhàn)之后,她時常被噩夢侵擾,夢見有人向她伸出手,可未等她觸及,那些手便已被光芒吞噬。
……
夢中,她曾回到窟盧的舊地,但迎接她的既非狼嚎,也非狐鳴,只是一個望不見底的深壑。
光浪的燒灼后,甚至連枯骨都未留下。
可她依舊追逐著流星,軍營內(nèi)的每一個人都是——那是帝弓的光芒,是他們身處險境的精神支撐。
也正因如此,當面對豐饒民的再次進犯,她無法相信眼前的景象——流星正在向他們落下。
即使這里有無數(shù)豐饒孽物集結(jié),也有無數(shù)曜青軍士苦苦死戰(zhàn)。
但流星破空的聲響宛如步步逼近的死神,讓她通體冰冷,如墮地獄之中。
那位在她心中戰(zhàn)無不勝的將軍,也于帝弓之光下化作齏粉……
“不…不要……”
“不?。。 ?/p>
她絕望地奔走在戰(zhàn)場上,試圖帶回存活的人們,直到在光芒的余波中失去意識。
她狂怒般地吶喊,但無人能聽見她的聲音……
一切都在那光矢之下——歸于寂靜。
飛霄淚流滿面的從夢中醒來,其實這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定了定神,她抬起手,很是平靜的抹去了這些眼淚。
視線清晰之后,飛霄看到了血霧內(nèi)的十米之外,站著的一個陌生人影。
那是一位黑袍人,戴著白色面具,他此時正將一塊破舊的木制告示牌插入進腳下的土壤中。
“醒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和語氣,飛霄不知怎的,心情倒是略微的好了不少。
“總算露面了,我以前還以為你的本體是這棵樹呢?!?/p>
聽完那故作輕松的話語,孤慕鴻深深的看了一眼樹底下的飛霄。
“看起來,你這整個人的身心,都被困于那片戰(zhàn)場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