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搭乘電梯去了頂樓。
a01總統(tǒng)套房。
服務人員已經把她的行李箱先送了上來,林淺換了套休閑的衣服,藏青色的連帽拉鏈款上衣,搭配一條運動舒適款的短裙,準備等會兒去打打網球。
她從包里拿出拍立得相機。
十幾張成像照片。
在高鐵上比較無聊,她就試了一下拍立得相機,讓齊特助給她拍了些照片。這相機確實很合適拍人,每一張照片都拍得很好。
林淺欣賞著自己的美照。
“叮!”
手機響了。
傅聿川的微信消息彈了出來:“到榕城了嗎?”
【林淺】:“在酒店里?!?/p>
【林淺】:“(總統(tǒng)套房圖片)”
傅聿川秒回:“嗯,我在去機場的路上,大概兩個小時后到榕城?!?/p>
像是想到什么。
傅聿川學著林淺的樣子,也拍了張實時圖片過來:“(車窗外綠化帶)”
【林淺】:“不是說工作比較多,要晚上到嗎?”
【傅聿川】:“韓嫂說你婚后兩年都沒出過京城,這是你第一次出遠門,我不放心,所以提前結束了工作?!?/p>
這行文字映入林淺的眼簾。
她目光定格了許久。
將內容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有種形容不上來的感覺。從小到大不管去哪,做什么,她都是一個人,父母除了嚴格要求她出人頭地,其余不會跟她多說一句。
她以為父母是不善言辭。
華國式父母不懂怎么表達愛。
直至林望出生,她才知道她的父母原來很會表達愛意。她總是偷偷躲在遠處,看著爸媽牽著弟弟的手,一家三口笑得那么開心。
她就像個小偷。
到處偷窺她得不到的幸福。
上個月中旬她接到醫(yī)院的電話,拿到癌癥晚期體檢單的時候,林淺第一反應不是害怕死,而是覺得自己死后連一個收尸的人都沒有。
她想過簽署器官捐贈書。
這樣死了之后就會有國家公務人員為她收尸。
可是她又想著,自己是癌癥去世,身體潛藏著許多病細胞,怕摘下來的器官害了別人,所以就沒簽。
她也想過高薪聘請一個保姆,又擔心對方收了錢不辦事,到時候她孤零零躺在醫(yī)院冰冷的太平間沒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