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林淺抽動紙巾的手微微一頓,她很好地掩蓋了這不自然的動作,抬頭看他:“沒有?!?/p>
“你去榕城給小陽拿獎牌,還去了一家中醫(yī)館?!?/p>
“你派人查我?”
“我只是關(guān)心你。”
林淺沒回答他的話,本來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她也帶著滿滿的喜悅想跟心里喜歡的人一起分享。如今沒有必要了,說了只會愈發(fā)讓他對她負(fù)責(zé)。
林淺問他:“你派去查我的人沒有詢問古醫(yī)生有關(guān)我的情況嗎?”
“問了?!?/p>
“古醫(yī)生沒告訴你?”
“嗯?!?/p>
保護病人的隱私,出了高價那個老頭兒都不張嘴。林淺也能想到,活到古醫(yī)生這個歲數(shù),老人早就不在乎金錢,他更喜歡疑難雜癥。比方說她的病,越是難搞,老頭兒似乎越有興趣,仿佛又找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
林淺注視著他,道:“我最近身體是不太好,所以去看了中醫(yī),拿了一些藥調(diào)理。應(yīng)該是被傅陽的事刺激到了,熬夜、擔(dān)憂過度、食欲不振什么的,不是你造成的,你不必自責(zé),也不用有負(fù)擔(dān),我吃幾貼中藥就好了。”
顯然,傅聿川沒把她的話聽進去。
他自責(zé)且有負(fù)擔(dān)。
因為從那天早晨開始,他一日三餐都會陪她一起吃,就算公司很忙,他都要先顧著她。就像今天,他陪她吃完晚餐就離開了梨園,去隔壁城市出差了。
韓嫂站在林淺身旁,望著cullan車影消失在林蔭道盡頭。她小心翼翼地說:“太太,先生對您還是很好的。俗話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有什么坎跳過去就好了。別生先生的氣了吧,這幾日您把他的東西從主臥搬出來,讓他回了書房睡,我好幾次夜里去送茶水,瞧著他神情都不太好呢?!?/p>
先生對您是很好的。
是啊。
一如既往的好。
忙得要死也要抽出時間陪她一起吃飯,加班到凌晨也要回梨園?;貋淼臅r候總給她帶些她喜歡吃的糕點,偶爾在街上看到別的女孩頭發(fā)上漂亮的卡子,會聯(lián)想到他的妻子戴著也好看,買個相同的回來送給她。
林淺寧愿他不要這么好。
這樣她也能抽身抽得更加利索,也不至于每次他對她好的時候,心底下意識悸動,腦子卻要控制著心不朝他靠近。
“叮!”
手機震了震。
林淺低頭看訊息,是南城(小南同學(xué))發(fā)來的信息:“老師,您明天有空嗎?上次跟您提到的那位孫姓催眠心理醫(yī)師來京城了,明天傍晚7點鐘在京城大廈開講座。”
她日日去京城醫(yī)院看望陽崽。
這兩天和主治醫(yī)生聊天,對方說可以試試催眠。業(yè)內(nèi)能力深厚的催眠師也許能夠?qū)﹂L期昏迷的人產(chǎn)生作用,沒人試過,只說有可能。
只要有可能,林淺就會去試。
隨著傅陽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昏迷的程度越來越深,醫(yī)生團隊漸漸都放棄了,覺得他醒不過來,林淺不會放棄。
林淺敲字回:“明天我有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