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嫂放下餐盤的下一秒鐘,林淺抬頭,笑道:“韓嫂,您今早做的面味道很不錯哎。這霓裳玫瑰也很漂亮,一看就是您付出了很多精力,幫我把它們養(yǎng)得這樣好。”
韓嫂:“?”
韓嫂有點糊涂了。
婦人轉(zhuǎn)頭看了眼笑臉盈盈的林淺,旋即又看了眼面無表情拿起黑咖喝了一口的傅聿川。這是什么意思?太太明知道這是先生做的早餐,也知道是先生打理的玫瑰花,為什么忽然把功勞扣在她頭上?先生不解釋一下嗎?
疑惑之際,韓嫂又聽見林淺說:“韓嫂在梨園做管家多年,做事盡職盡責,細心又周到,光憑照顧我的玫瑰這一點,給她漲5000塊工資怎么樣?”
傅聿川:“可以?!?/p>
韓嫂更是不明所以。
頓時間慌了。
林淺看向她,只笑著說:“沒事韓嫂,你家先生體恤下屬,況且這玫瑰你確實養(yǎng)得好,早餐的面條也做得好,漲薪是應該的?!?/p>
韓嫂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餐廳里的氣氛莫名有點詭異,芝寶干飯的速度都快了,吃完最后一小塊三文魚,它喵了一聲,韓嫂連忙過去解開它的圍兜,給它擦了擦嘴,便抱著貓一起逃離了災難現(xiàn)場。
剎那的功夫,四周安靜下來。
林淺捏著筷子,無聲瞥了眼對面毫無情緒的男人。他們之間的事還沒完全解決好,她還有一句話沒從他嘴里聽見,她必須要聽見。
林淺低頭吃著面,問:“你和宋醫(yī)生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學前班?!?/p>
“那少說也有二十年了?!?/p>
“嗯?!?/p>
“你應該很了解他的習慣和喜好吧?”林淺抬頭,注視著他:“我發(fā)現(xiàn)我和他還蠻聊得來,他性格幽默風趣,同他待在一起挺輕松快樂的?!?/p>
“我這次回京城,一是為了傅陽的針灸治療,二是南爺爺偏愛你,想再撮合咱倆一下,我就順了他的意,三是宋醫(yī)生給我打電話,也來找我?guī)兔?,四就是我個人的想法了,我想看看你對我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是否還跟之前一樣只是丈夫?qū)ζ拮拥呢熑?。?/p>
沒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林淺緊跟著嘆氣說:“顯而易見,你與從前一樣,對我還是沒什么想法。既然如此,強扭的瓜不甜,我不要求你喜歡我了,當然我也收回我的喜歡?!?/p>
“我知道年前你沒去領(lǐng)離婚證,離婚協(xié)議我也不知道你有沒有簽字,我查電子版結(jié)婚證發(fā)現(xiàn)我們倆還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南爺爺他年紀大了,我也不想讓他老人家再操心我的婚事,他對你很滿意,那我們就繼續(xù)這樣過下去?!?/p>
“夫妻間坦誠相待是應該的,所以我就直說了?!绷譁\抬頭,與他對視,佯裝鎮(zhèn)定道:“這半個多月跟宋醫(yī)生的通訊和相處,我覺得他確實不錯。你介意我跟他試試嗎?”
傅聿川薄唇微抿。
林淺還是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再次說:“你肯定不會介意的,你對我只是責任心,若是我能找到合心意的另一半,你應該也會很高興。所以,你可以幫我嗎?把宋醫(yī)生的喜好和習慣告訴我,我想追他?!?/p>
“我知道他有過一個刻骨銘心的初戀,不過這事兒已經(jīng)過去四五年很久遠了。只要他不計較我是二婚,我也就不介意他有過戀情。我覺得他對我應該也有點好感,不然之前也不會在我感冒生病的時候大老遠從倫敦跑來京城給我送藥?!?/p>
送藥。
傅總送的藥。
兩人面對面注視著彼此,一個把原本屬于他的功勞給到另一個人身上,一個則沉默寡言不辯解。林淺也沒指望他會爭辯,她說:“我今天下午約了搬家公司,想把湘府公館套房里的東西搬來梨園?!?/p>
傅聿川點頭,“我陪你去?!?/p>
林淺:“不用了,我想讓宋醫(yī)生陪我去。但是你在家,他肯定不會跟我去。等會兒我聯(lián)系他,就說你工作忙出門了,沒時間陪我搬東西。若是他打電話問你,你記得幫我圓謊,不要說漏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