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又嗤聲冷笑道:“豈不聞,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兄弟幾人的外家,不管身份地位實力如何,誰家沒有仗著外戚的身份在京中置業(yè)經(jīng)商???這些,并非是什么隱蔽之事吧?”
五皇子語噎,尬笑了笑,“啊,對,這些本就瞞不了人的,我,本宮只是在跟永寧開個玩笑?!?/p>
“呵,一點兒也不好笑。我說尊貴的五殿下,還有別的事嗎?若是沒有了,請讓一讓,本郡主真的挺忙的?!摈煊竦哪樕淞讼聛?。
五皇子側(cè)身讓開了,面上在努力的想扯出得體的笑容,但寬袖下,雙手卻都攥成了拳頭。
瞧著離開的林家馬車,他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眼睛里閃過了一抹殺意。
但他不知道的是,黛玉早在他娘李嬪借著淑妃貪嘴算計她跟林家的時候,已經(jīng)派人去徹查了徐家了,她除了對徐家在京中的產(chǎn)業(yè)了如指掌外,徐家這些年來的所做所為也是一清二楚的,甚至連在官場中的幾個徐家族人在任中貪墨的金額都掌握到了。
隔天的小朝會上,便有御史彈劾起了徐家,當然,這些人都是二皇子跟三皇子的,用黛玉的話來說,就是專業(yè)的事情得讓專業(yè)的人以來干。
又過了幾天,西北戰(zhàn)場上的情形發(fā)生了逆轉(zhuǎn)。
掌了兵權(quán)的賈赦不再退守,反而開始了迂回的出擊。
謝山擔心道:“侯爺,圣意可是要咱們做出敗象啊,現(xiàn)在咱們這般,會不會擾亂了陛下的部署???”
賈赦抿了一口酒,又將小錫壺塞進了懷里,“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爺可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腹背受敵的局面了,雖然那伙勢力暫時退去了,可誰又知道他們何時又會出現(xiàn)呢?羌人只是孔武有力的莽夫,但那些人明顯是訓練有數(shù)的,絕對是可怕的勁敵,咱們眼下只能先解決了羌人之患,才不會處于被動,何況,那些糧草也堅持不了多久了,這個時候,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p>
謝山點了點頭,“是末將鼠目了,侯爺,接下來要怎么做,您就下令吧?!?/p>
在當今收到西北大捷的吉報時,已經(jīng)入秋了。
京中連續(xù)幾天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秋風夾著雨絲,冷得路上的行人皆行色匆匆的。
林如海又隨著小倫子公公進了勤政殿。
“如海啊,是朕小瞧了你這個大舅哥呀?!比詈舆f過了一份折子。
林如海看完,驚的一身冷汗,賈赦此戰(zhàn)雖勝,但也有不尊圣令之嫌,可瞧著陛下又不像生氣的樣子,他還是請罪道:“請陛下恕忠孝侯違令之罪?!?/p>
當今又拋給阮河一份折子,“朕雖不通軍務(wù),但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道理還是明白的,賈恩侯何罪之有?啰,人家也上了請罪折子了,朕可不會昏庸的給臣子亂按罪名的?!?/p>
林如海接過來瞧了瞧,吊著心,放回到肚子里,“他所慮甚是,如此一來,對方借由羌人牽制我們的打算也失敗了?!?/p>
“不錯,自從上次接到謝廣的折子,朕就在想,以第一任北靜王的本事,他即便是心甘情愿的臣服太祖爺?shù)?,但為了水家的后人,也定然會留下后手的。哪怕他確實是忠心的,可后來的北靜王就難說了。如果這股神秘的勢力真的是水家的,那么他們必然早就在暗中準備了?!?/p>
林如海微微的點了一下頭,“要是他們一直藏著掖著,靜待著某一天給咱們致命的一擊,才真的是可怕呢。現(xiàn)在既然知道了這股勢力的存在了,陛下,咱們早早做好應(yīng)對之策便是了?!?/p>
“不錯,除了這件事情外,便是選人去羌城接管的事了,此一戰(zhàn),至少可保西北十年無虞,賈恩侯真不愧是榮國公的嫡長孫,有乃祖之風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