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傅季珩還沒來得及出聲,手已經(jīng)被裴蓁一把握住,他又低下頭去摸了摸傅季珩的頭發(fā),傅季珩便像是安心了一般,繼續(xù)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到傅季珩的鼾聲繼續(xù)響起,裴蓁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確認過傅季珩確實沒有醒來之后,裴蓁又在火盆中加了近一倍的尋仙引,并且又確認了門栓已經(jīng)插好。做完這一切,他又重新點燃了那站小小的燈,向著書柜處的小門走去。
那小門很窄,大約只能容許一個人側(cè)身通過,裴蓁將地上的書重新放到書柜中,才慢慢的穿過了那道小門,小門后是一道深深的長梯,長梯一直通向一個暗室,暗室之中黑暗無光,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東西。
裴蓁將手握成拳頭,努力為自己壯了壯膽,一手舉起蠟燭,一手撫摸著墻壁沿著樓梯向下走去。
“裴公子還是來了?”
黑暗中,一個溫和的聲音輕輕響起,卻是每一個字都直擊裴蓁的耳膜。
“我以為我的陷阱下的太明顯,你根本不會在意,沒有想到你還是來了。”
其實每個高門大戶的府邸中都會有這樣的密室暗道,這實在是很常見,也不必驚奇。
而且如果裴蓁讀過書,認識字,他一定不會打開這個暗格,因為那副畫上清楚的寫著一個成語:
“請君入甕”。
第二日清晨。
傅季珩一直睡到了午后才緩緩從床上爬了起來,并且對自己睡了將近一天一夜毫無知覺,他習慣性的伸出手去探了探身邊,才揉著額頭皺眉問了一句,“裴蓁呢?”
“不知道?!鼻嗵}搖了搖頭,接著道:“不過世子來吩咐過了,如果二公子醒了,就請二公子去書房一趟,說是,有關裴公子……”
不知為何,傅季珩的心中突然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他急忙翻身下床,衣冠不整的沖向傅季瑛的書房,也不顧青蘿的阻攔,便急忙推門進去。
“季珩?”
隨著傅季瑛一貫輕柔溫和的問候,門也應聲打開,傅季珩只穿著中衣披著外衣,長發(fā)松散在肩頭,滿臉焦急的向書房中探看。
書房中有一人跪在傅季瑛面前,只留給傅季珩一個雪白削瘦的背影,傅季瑛從椅子上緩緩站起來,托著那人的下巴迫使他回頭去看。
“你告訴季珩,你的洛大人叫你來找什么東西?”
傅季珩有些呆滯的站在門口,緩緩抬起頭看著眼前那張熟悉卻又有點陌生的面孔,滿臉都寫滿了不可置信。
那個人正是裴蓁,只是他向來刻薄的眼睛里卻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反而是一絲淡淡的恐懼。
傅季珩從未見到過裴蓁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他在害怕什么?是害怕大哥對他嚴刑逼供,還是害怕自己會對他失落傷心,會結(jié)束那份無休無止的喜歡與糾纏。
他始終想不出問題答案。
燕王府,香日午后。
燕王傅景暄手持一桿銀白色的□□站在庭院之中,雖然三月的香風還帶著淡淡的涼意,但他的棱角分明的堅毅面孔上已經(jīng)留下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燕王的母親福貴人只是皇帝做太子時的侍弄花草的小小侍婢,不僅相貌平凡,而且大字不識一個,若不是皇帝一時酒醉,大概永遠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