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回聊?!?/p>
肖窈目送他離去,回到屋里,感覺自己吃了感冒藥,腦袋昏昏沉沉特別困,她把付靳鋒端的餛飩跟肉包子都吃了,感覺味道還不錯,吃完把飯盒都洗了,放在小廚房的水泥臺子上,轉(zhuǎn)身往床上一趟,繼續(xù)睡覺。
直到下午,付靳鋒帶著一群人,推著好幾輛架子車到盧家大宅里,吸引了整棟樓的住戶目光,他拎著成卷的管子和線路線敲響肖窈的房門,“肖窈,開門!”
肖窈這才迷迷糊糊地起身,看著他身后站著好幾個人,分別抬著一個一米八長寬的木制小沙發(fā),一個三米長,一米五高帶著一個圓鏡子的衣柜上來,還有一個長方形的小茶幾,頓時驚呆了,“這是干嘛?”
“你家里除了一張床、一張桌椅,沒有別的家用具,你一個女人住著,不覺得空蕩?”
付靳鋒示意肖窈讓開,讓搬家具的師傅們進去,接著道:“這些家具是我在信托商店淘得二手家具,你先用著,等你以后有錢了,再換新的?!?/p>
師傅們一窩蜂地把家具抬進去,按照房子的格局,把沙發(fā)放在屋子空著的右側(cè)墻面位置,茶幾放沙發(fā)前,衣柜放在床鋪后面,正好形成一堵墻,把房子外面和里面隔開。
這下肖窈睡覺,就更有隱私感,哪怕有客人到訪,只要不刻意走到里面去,就看不到她的床。
肖窈看了一眼那衣柜和沙發(fā)的材質(zhì)好像都是紅木材質(zhì)的,看起來紅黑紅黑的,雖然看起來不大好看,但那材質(zhì)一看就是個好東西,尤其是衣柜,紅黑得發(fā)光,一點也看不出是二手的材質(zhì)。
最主要的是,搬家的師傅們擺放家具沙發(fā)相當?shù)挠薪?jīng)驗,肖窈一看他們擺放的格局,就對喜歡上了這衣柜和沙發(fā),回頭問付靳鋒:“付公安,這衣柜沙發(fā)茶幾多少錢?我給你?!?/p>
“我在信托商店撿得漏,要不了幾個錢?!备督h坐在木制沙發(fā)上,端詳著屋里的家用具布局道。
他的確沒花幾個錢,這些家用具,是他在信托商店淘得人家賣掉的紅木木頭,自己又添了一些錢,再家具廠買了些木頭,花了近一百來塊錢,請了五個師傅,買了一個直徑約三十厘米的圓鏡子,讓木工師傅們直接趕工組裝成的。
“真的假的?”肖窈一臉狐疑,不愿意白占他得便宜,到時候欠一堆人情還不清。
“煮得?!备督h從兜里掏出幾小袋用白紙包的小藥包放在她手里,“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吃藥,我在診所給你包了一些退燒感冒藥,你吃一包,睡一覺,應(yīng)該就會好很多?!?/p>
他說著,轉(zhuǎn)頭拿著工具,開始給她換水管水龍頭、電路線等等。
而那些搬了家用具的師傅們,將家用具擺放好以后,沒說一句話轉(zhuǎn)身就下樓。
沒多久,兩個灰頭土臉的男人上樓來,懷著抱著疊成老高的蜂窩煤走進屋里,把蜂窩煤刷刷刷地放在肖窈小廚房靠角落的位置,接著又下樓上樓回來跑幾次,搬了上百個蜂窩煤,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角落,默默無聲地離開了。
“蜂窩煤是你叫來的?”肖窈一臉懵得看著付靳鋒問。
“嗯,你這個月還沒發(fā)煤票吧,沒有煤票,你怎么做飯吃?總不能天天都在廠里或者食堂里吃飯吧?!?/p>
付靳鋒擼起袖子,露出精瘦有力的胳膊,在廚房把閥門關(guān)了以后,用鉗子把生銹的水管一一擰開,換上新的管子,再把新管子往樓下接,等接了回來,看肖窈伸手點著角落里的蜂窩煤有多少塊,不由嘆了口氣。
肖窈聽見他嘆氣,明白他是看見她放在廚房里的鍋爐都不像是用過的樣子,以為她沒煤票,沒有煤塊燒爐子,特意給她買的蜂窩煤,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感動。
這個人,好像也沒她所想的那樣,那么討厭啊。
“我一個人做不做飯吃都無所謂,我隨便去國營飯店買點飯菜都夠我吃一整天了。”肖窈毫不臉紅地撒完謊,看著他把新的水龍頭換上,“這買蜂窩煤要不少錢票吧,你用了多少錢票,我給你。”
眼見他擰水龍頭時,他手臂上的肌肉隨之鼓了幾下,肖窈心里感嘆,這年頭的公安果然公安不是白當?shù)?,看付靳鋒的身材就能知道,他平時沒少在鍛煉訓(xùn)練,有這樣好的身體,抓犯人的時候,才不至于讓犯人逃跑或者反殺
在她思緒飄遠之時,換好水龍頭的付靳鋒拿著扳手,轉(zhuǎn)身道:“我住單位宿舍里,煤票用得少,手頭已經(jīng)堆了不少煤票,再不用都會過期,還不如給你用。你要實在想給我錢票,不如折算成飯錢,你多做兩頓飯,多請我吃兩頓飯就行了?!?/p>
肖窈不明白他為什么執(zhí)著于讓她做飯給他吃著,她看著他走去屋子外間,把電閘拉了,接著回來端起屋里唯一的一根凳子,站在凳子上換開關(guān)線路,她連忙走到他身邊,幫忙遞他要用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