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夾在陸夜明和顧青旭之間,一個是未來的丈夫,一個是血脈相連的父親。
可前面不是她的歸宿,后面也不是她的靠山。
她從未覺得自己如此可悲、如此孤獨。
看似什么都有了,其實雙手空空。
“我養(yǎng)你這么多年,早就什么都不欠你的了?!鳖櫬焖賹⒌厣系氖直頂科?,連顧青旭口袋里那支也沒放過,“你別想再從我身上榨取一分錢?!?/p>
“你!”顧青旭欲要上前爭搶,被突然上前的陸夜明擋住。
他不敢再動手,向后退了一步,瑟縮的看一眼陸夜明,朝顧漫說:
“傻丫頭,我現(xiàn)在爭取也是為了你,等這小子跟你玩膩了,你就是個二婚的老姑娘,到時候誰還要你?可我們手里有錢就不一樣了?!?/p>
“她從沒要過我的錢?!标懸姑髌街?,面色不善,“不過我可以多給你十倍,二十倍也可以?!?/p>
顧漫和顧青旭同時一怔。
顧漫不清楚顧青旭問陸夜明要了多少彩禮,可哪怕只是幾萬塊,十倍,二十倍對她們來說也是天文數(shù)字了。
“真,真的?”顧青旭眼中露出赤裸的貪婪,仿佛已經(jīng)過上了衣食無憂的后半生。
“真的?!标懸姑髂櫱嘈瘢安贿^我有條件,需要你同意和顧漫斷絕父女關(guān)系?!?/p>
“我同意?!鳖櫱嘈駴]有片刻猶豫,像是搶答一般的高舉雙手,“我同意!”
顧漫瞬間攥緊手,金屬質(zhì)感的手表咯在掌心,夾著血肉,鉆心的疼。
她別過臉去,不再看顧青旭。
這些年,她一直不愿意放棄顧青旭會變好的幻想,哪怕只有一瞬間,從前受過的苦楚都是值得的。
她得到的愛太少,所以渴求愛的本能非但沒有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消減,反而愈演愈烈,讓她心甘情愿的背負(fù)著這個好賭成性的一段‘血緣’。
這時余光瞥見二層的旋轉(zhuǎn)樓梯上站著一人,正驚恐的看著這場鬧劇,是陳晴。
顧漫覺得想笑。
現(xiàn)在還會有人覺得她像陳漫嗎?
她們一個是云端上被寵愛著長大的白天鵝,一個是淤泥里殘喘的竭盡全力也不能得到半點疼愛的丑小鴨。
陸夜明的辦事效率高到令人咋舌。
一個半小時之后,李特助就帶著一份協(xié)議和幾位律師出現(xiàn)。
斷絕父女關(guān)系的協(xié)議正常是不被法律認(rèn)可的,但也有特例。
陸夜明有的是辦法能讓法院最終免除兩人之間的贍養(yǎng)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