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不等蕭陽開口勸慰,洵溱卻是美目一瞪,滿臉冷色地訓(xùn)斥道,“我找你們?nèi)齻€來難道只是看熱鬧的嗎?枉你們自稱高手,怎的連一個人都沒守???竟然被人家單槍匹馬把人質(zhì)救走。哼!”
說罷,洵溱似是還不解氣,再度沖著大霧呼喊道:“難道你們宋人只會做縮頭烏龜嗎?宋人果真是一點膽識氣魄都沒有,竟然連照面都不敢打,難怪你們現(xiàn)在也只能偏安一隅做臨安小朝廷,枉你們自稱‘大宋’,實在笑死人了!這里是雁門關(guān),曾經(jīng)你們宋人駐守此地的號稱楊門虎將,我看當(dāng)年的楊業(yè)父子八成也是浪得虛名罷了!”
“不知道天高地厚就敢口出狂言,楊門虎將又豈是你這女人可以詆毀的?”
不知是不是被激惱,黑衣人竟是去而復(fù)返,伴隨著迅捷的黑影自大霧中閃過,眨眼間一道掌風(fēng)已是朝著洵溱撲面而來。
“大小姐小心!”
荀布道反應(yīng)最快,在黑衣人得手之前先一步橫身擋在洵溱面前,翻手之間調(diào)出渾厚的內(nèi)力,迅速推出一掌,直與那黑衣人的掌風(fēng)迎面相撞。
荀布道此掌一出,自其掌心之中竟是隱隱泛出數(shù)道金光,五指宛若寺廟中的金身佛手一般,罡猛無窮,一波千折,蘊力綿延。
“迦葉掌!”
黑衣人被荀布道一掌震退,飛身落于一丈之外。但見此人二十多歲的年紀(jì),身長七尺,挺拔瀟俊,頭戴輕冠,黑發(fā)如瀑,面若冠玉,輪廓分明,眉似利劍,目似朗星,鼻正唇薄,紅唇齒白,風(fēng)姿奇秀,神韻凌然。左手倒持著一把尚未出鞘的寶劍,右手橫于身前,微微顫動的手指顯然還在回味著剛才荀布道那記“迦葉掌”的威力。
“竟然能硬接下我的迦葉掌而毫發(fā)無損,尊駕究竟何人?”荀布道同樣心驚不已,他的迦葉掌乃是畢生絕學(xué),十余年苦練早已如火純情,但黑衣人竟能接下一掌后安然無恙,著實令荀布道錯愕。
“你會使迦葉掌,再看閣下的面相神態(tài),如我所料不錯你應(yīng)該是西域金輪寺的高手,是也不是?”黑衣人不答反問,神態(tài)之中帶著幾分驚訝之色。
“廢話少說!識相的趕快把狗官交出來,否則讓你死無葬身之地?!?/p>
不等荀布道回話,蕭陽已忍不住率先出手,他步法詭異,看著不過邁出三兩步,但卻已經(jīng)逼至黑衣人身前。
蕭陽飛身而起,雙腿如雷霆暴雨般交疊而出,黑衣人不敢輕敵,連退數(shù)步,而蕭陽的腿功卻是十分了得,一腿快過一腿,非但力道強勁,而且層出不絕。
“千幻羅剎腿!”黑衣人再度驚呼一聲,“你竟是西域天葬峰的高手?”
此刻,蘇忽也忍耐不住,大喝一聲:“小子休狂,看我擒下你再逼問出狗官的下落。”隨即便抽刀撲了上去。
見到蘇忽拔刀,黑衣人左手一甩寶劍脫鞘而出,接著飛身一轉(zhuǎn)將寶劍接在右手,與蘇忽刀來劍往地交起手來。蘇忽刀法奇特,時而剛猛如火,時而婉柔如水,令黑衣人越打越是心驚。
“水火無情刀!”黑衣人終于認(rèn)出了蘇忽的刀法,感慨道,“你是西域玲瓏海的人?!闭f罷,黑衣人一招逼退蘇忽,閃身繞過蕭陽,身形倒飛而出,最終落在遠(yuǎn)處。
看著蘇忽、蕭陽和荀布道三人,黑衣人不禁啞然失笑,嘆服道:“金輪寺、天葬峰、玲瓏海,真沒想到今日西域三大教派的高手都到齊了,能在雁門關(guān)遇到你們?nèi)桓呤?,也算是在下的福分,失敬!失敬!?/p>
面對黑衣人的客套,洵溱的神色卻是顯得異常凝重,幽幽地開口道:“剛才你對付迦葉掌用的是的中原少林的金剛掌,對付千幻羅剎腿用的是昆侖的追云腿,對付水火無情刀使的是武當(dāng)?shù)拈L生劍法。一個人竟然同時懂的三個門派的武功,你究竟是何人?師出何門何派?”
“我倒想見識一下,這小子身上究竟還會多少門派的功夫?!碧K忽饒有興致地挑釁道。
荀布道點頭道:“不錯,不如將這小子捉回去嚴(yán)刑逼供,說不定我們還能在他身上得到些中原門派的武功。”
“你……”
黑衣人對洵溱的見多識廣頗為欽佩,但他話未出口,卻陡然聽到大霧中馬蹄聲響,不遠(yuǎn)處人聲嘈雜,當(dāng)下心中一稟,改口道:“我也想領(lǐng)教西域三大門派的高招,只不過今日時機不佳,改日若有機會相見,定當(dāng)與你們打個痛快!”
說話的功夫,只見從客棧逃出來的阿保魯?shù)热艘芽v馬前來,一見面還不等洵溱開口,滿身血跡的阿保魯便先行搶話道:“洵溱,雁門關(guān)守軍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客棧的異常,正派出大批兵勇四處搜查,我們出來的時候宋廷的那群鷹犬已經(jīng)散水,相信蒙軍兵馬轉(zhuǎn)瞬便到。既然賈侍郎已被人救走,那此地我們也不宜久留,還是先設(shè)法出關(guān)為妙?!?/p>
“正是,正是!侍郎大人交給我,你們大可放心!哈哈……”黑衣人淡笑幾聲,再度看了一眼滿臉不甘的洵溱,迅速轉(zhuǎn)身飛入濃霧之中,眨眼間便是消失不見了。
“尊駕還沒留下姓名,日后我又該去找誰尋仇?”洵溱憤憤不平地隔空叱問。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大宋東府天機閣少保,柳尋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