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p>
李承乾擺了擺手,徑直走到王景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然后,“咔嚓”一聲,又咬了一大口蘋果。
他嚼著果肉,含糊不清地問:“你,叫王景,太原王氏的?”
王景心頭猛地一跳,沒想到太子竟知道自己的底細,只能硬著頭皮躬身道:“草民正是?!?/p>
“你說,五萬兩太貴了?”
李承乾笑了,那笑容里沒什么溫度,看得王景心底發(fā)寒。
“我怎么聽說,去年你家商隊從波斯販回一批琉璃器,報關時,只報了三成?!?/p>
“偷逃的稅款,就不止兩萬兩了吧?”
“還有,上個月,你在西市強買了一家粟特商人的玉石鋪子,只給了市價的一半?!?/p>
“這兩件事,要不要我讓京兆府派人去好好查一查?”
王景的臉,在一瞬間血色盡褪。
他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這些自以為天衣無縫的陰私,太子殿下怎么會知道得一清二楚!
李承乾不再看他,目光掃過全場。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孤今天來,不是來聽你們哭窮的?!?/p>
“孤是來找‘合伙人’的。”
他嗤笑一聲。
“這‘皇家貢酒’,你們真當它只是酒嗎?”
“這是臉面,是身份,是能讓你在長安城里把生意做到別人家門口的招牌!”
“孤把這張臉給你們用,五年,只要五萬兩的底價,你們居然還嫌貴?”
“興業(yè)債券的事,你們都聽說了。第一批買的人,如今是什么光景,自己去打聽?!?/p>
“我舅舅,趙國公,”他伸手一指,“他為什么投五十萬兩?他傻嗎?”
被點名的長孫無忌,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桿,臉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矜持,仿佛自己真是那個運籌帷幄的絕頂投資人。
“機會,孤只給一次?!?/p>
李承乾把果核隨手扔進王德捧著的盤子里,拍了拍手。
“現(xiàn)在,競價開始?!?/p>
“一炷香的時間,價高者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