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皎見她渾身通紅卻一聲不吭,撇撇嘴:“洗干凈了,進(jìn)去吧?!?/p>
江夜棠拖著疼痛的身體回到自己偏僻的小院,剛解開衣衫準(zhǔn)備上藥,房門突然被推開。
蕭凜逆光而立,玄色錦袍襯得他越發(fā)挺拔。
九年了,這張臉依舊讓她心跳加速,哪怕心已經(jīng)死了。
“回來了?”他大步走近,“讓我看看你的傷?!?/p>
江夜棠默默轉(zhuǎn)身,露出遍布傷痕的后背。
蕭凜的手指輕輕撫過一道猙獰的鞭痕:“怎么弄的?”
“九千歲的蛇鞭?!苯固穆曇羝届o。
蕭凜又指向一塊烙鐵?。骸斑@個(gè)呢?”
“燒紅的烙鐵?!?/p>
每說一處傷,蕭凜的眉頭就皺緊一分。
直到他看見那片燙傷:“這又是怎么回事?”
“皎皎讓人潑的開水,說我臟?!?/p>
蕭凜眼神一沉:“你說什么?”
“皎皎讓人用開水潑我?!苯固闹币曀难劬?,“她說我臟?!?/p>
話音未落,蕭凜的臉色瞬間陰沉:“皎皎最是良善,聽說你為了救她甘愿入狼窩,整日在屋里哭,恨不得替你受苦,怎會做這種事?”
“江夜棠,你什么時(shí)候?qū)W會撒謊了?”
江夜棠直視他的眼睛:“卑職沒有。”
“還敢狡辯!”蕭凜猛地甩開她,“來人!拖下去杖責(zé)二十!”
侍衛(wèi)們面面相覷,卻不敢違抗命令。
江夜棠被按在院中的長凳上,第一鞭下去,皮開肉綻。
蕭凜冷眼旁觀:“今日只是小懲大誡,若再有人敢編排皎皎,這就是下場!”
第二鞭、第三鞭……江夜棠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
她想起十歲那年第一次殺人,嚇得渾身發(fā)抖,是蕭凜將她摟在懷里,輕聲安慰:“別怕,有我在?!?/p>
如今讓她痛不欲生的,也是他。
二十鞭打完,江夜棠已經(jīng)成了血人。
她艱地抬頭,想再看蕭凜一眼,卻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恍惚中,她聽見太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聲音:“王爺,江姑娘脈象虛弱,恐怕……沒多少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