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宮里修繕了千百次,可她只要一進到宮中,就難免會回憶起當(dāng)初的事情。
看來,如果心結(jié)不解,太后和陛下這場冷戰(zhàn),還是會持續(xù)下去啊。
…………
武興伯府。
“肩膀放平,頭不可抬得過高,也不可垂得太低?!?/p>
張嬤嬤的聲音冷得像一塊寒冰,面無表情地盯著虞錦棠,手里那把細(xì)細(xì)的戒尺在掌心輕輕敲著。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脆響,戒尺精準(zhǔn)地敲在虞錦棠的小腿上。
“腿不要外翻!”
虞錦棠疼得小腿一縮,心里卻恨得牙癢癢。
這幾日,她被這位宮里派來的禮儀嬤嬤折騰得快沒了半條命。
站樁要站足一個時辰,端茶不能灑出半滴,稍有差池就是戒尺上身。
她不是沒試過打點,送出去的銀錠、城郊的房契,全被張嬤嬤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只丟下一句“姑娘日后是要入宮伴駕的人,學(xué)好規(guī)矩才是正途,這些旁門左道,不必在老奴面前用”。
碰上這么個油鹽不進的硬茬,虞錦棠也只能認(rèn)栽。
可她心里門兒清,這嬤嬤是尚儀局派來的,背后指使者定然是虞扶音那個小賤人!
除了她,誰還會這么處心積慮地折騰自己?
不過是仗著在宮里有點職權(quán),就敢給自己使絆子!
虞錦棠咬著牙,強忍著腿上的疼,暗自盤算:等我進了宮成了主子,她虞扶音不過是個伺候人的女官,到時候看我怎么收拾她!
“啪!”又是一聲脆響,戒尺落在了她的后背上。
張嬤嬤斥道:“莫分心!”
好不容易熬到當(dāng)日的禮儀課結(jié)束,虞錦棠剛松了口氣,就見秦婉兒和柳如眉走了進來。
“棠兒!”秦婉兒笑著上前,“我們來是想問問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入宮,去給太后請安?”
柳如眉也跟著附和:“是啊,我爹說,別看現(xiàn)在太后和陛下正冷戰(zhàn),可哪有母親拗得過兒子的?太后早晚要回宮里常住的。我們早點去認(rèn)認(rèn)路,在太后跟前混個臉熟,日后陛下孝順太后,每日去請安時,說不定就能多留意我們幾分呢?!?/p>
虞錦棠立刻起身:“走,咱們這就去?!?/p>
她讓人準(zhǔn)備了補品和幾樣精致的珍玩,跟著秦婉兒、柳如眉一同入宮去。
沒承想,壽康宮的太監(jiān)只隔著宮門回了句“太后身子不適,不見外客”,三人碰了一鼻子灰,只能悻悻地打道回府。
走到一半,虞錦棠忽然停下腳步,她拉著秦婉兒和柳如眉的手,笑著說:“你們先回吧,我難得進宮一趟,忽然想起有幾句話要跟二妹妹說?!?/p>
秦、柳二人不疑有他,點頭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