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豐到辦公室以后猶豫著啥時候開會,正處理著文件接到了商管局的電話。
“阮局,早上好?!标愗S小心翼翼地和阮文東對話。
“陳廠,剛才在廠門口車太多,沒來得及和你說上一句話?!比钗臇|在那頭語氣和善,完全沒有說教的意思:“任李金書為副廠長的事,你們這邊沒什么問題了吧?”
“沒有,沒有,我這正讓人去通知了,一會就開會?!标愗S心道,這一個小區(qū)的鄰居就是不一樣,一大早給送來不說,這還親自過問晉升的事情。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陳廠,既然決定了就沒什么可猶豫的了?!比钗臇|說完寒暄兩句掛了電話。
陳豐捏著電話聽著忙音內(nèi)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這阮局長話不多,但是就這一句用人不疑就夠人琢磨的了。
陳豐掛了電話召開大會,正式宣布李金書成為深城服裝廠的副廠長。
“金書啊,以后就要辛苦你了,你是從基層上來的,對車間的事情比較了解,你當(dāng)了這副廠長,以后我這主持起工作來相當(dāng)于如虎添翼啊?!标愗S心里犯嘀咕,這李金書和阮文東的關(guān)系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陳廠放心,有您的大力支持,我的工作一定好展開?!崩罱饡χ釉?。
陳豐算是明白了,人家這意思,我干可以,但是責(zé)任還是他這個廠長的。
散會之后,李金書本來想去車間,食堂的人卻先對李金書發(fā)難了。
“副廠長,咱們這食堂改承包制,到底還弄不弄啊,我們這也沒看見動靜,我們這飯怎么做?”丁主任追著李金書要說法。
“丁主任,以前也沒有承包制,你們這飯是怎么做下來的?”李金書皺著眉問:“你一個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
其余的人聽了李金書的話一陣哄堂大笑。
“你今天晌午的飯,該咋做,要是到點(diǎn)工人們吃不上飯,那我就把你們食堂這個月的獎金都扣光?!崩罱饡f的不是玩笑話。
“你憑啥扣我們的獎金?”丁主任梗著脖子和李金書嚷嚷。
“憑我是副廠長,我有權(quán)利。”李金書說完故意對著老丁挑了挑眉:“晌午飯做完了,你們食堂早點(diǎn)歸置出來,后半晌我讓人來?!?/p>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奔著車間去了。
老丁氣得跺了跺腳,但是沒敢發(fā)作,他不怕李金書,但是怕扣錢。
李金書去辦公室給潘大寶打了一個電話,問他準(zhǔn)備得如何了。
潘大寶語氣里一貫的客氣,說都準(zhǔn)備好了。
李金書聽著潘大寶語氣有點(diǎn)頹喪,也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
中午吃飯的時候,食堂正點(diǎn)開飯,大家盛了飯開始吃之后都怨聲載道的,都說這不是給人吃的,和豬食差不多。
丁主任正一肚子火沒地撒呢:“豬食你們別吃啊,給做出來又挑事?!?/p>
鬧事的職工端著一碗白菜豆腐給丁主任看:“你自己看看,這里面哪有一點(diǎn)油腥,我們瘋狂地踩縫紉機(jī),累得賊死,你們食堂又不是沒有預(yù)算,我們的補(bǔ)貼都補(bǔ)貼到哪里去了,都補(bǔ)貼到你們的口袋里了嗎?”
丁主任心虛:“胡說什么,這么多人了,我們買的都是時令蔬菜?!?/p>
“你放屁,我看見你們吃小鍋飯了,那天我來的碗,看見你們食堂的人關(guān)起門來吃紅燒肉,給大伙做的雞叉骨。”鬧事的職工嚷嚷了起來。
“你這是污蔑我們?!倍≈魅嗡啦怀姓J(rèn)。
挑事的職工氣的把飯拍到了丁主任的臉上:“你無恥?!?/p>
丁主任也不是善茬,兩個扭打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