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梔在醫(yī)院里養(yǎng)了幾天,頭痛的情況才終于逐漸好轉(zhuǎn)。
她大部分時間都會去父親的病房里待著。
這些年她一直都很忙碌,為了拼命的掙錢養(yǎng)家,連休息陪女兒的時間都少之又少,更別說是陪在父親身邊坐上一段時間了。
這難得的時光,她非常的珍惜,每天都守著父親。
記憶里的父親還是高大如山的模樣。
可現(xiàn)在在面前的父親,是一個久臥病榻,骨瘦如柴的老年人。
他的臉龐瘦削,緊閉的眼睛更是深深地凹陷了進去。
他又老又瘦,真的很像生命走到了盡頭的枯樹枝。
沈梔趴在父親的病床邊,像女兒守著她一樣守著自己的父親。
不知不覺間,她竟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窗外的天已經(jīng)黑了。
她動了動已經(jīng)睡麻的手,正想要起身,但剛一動作,肩上就好像有什么東西滑落。
她轉(zhuǎn)頭看去,一件黑色的高定西服外套。
沈梔微頓,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眸微閃地撿起外套。
她拿著外套出門,果然在可以吸煙的陽臺區(qū)找到了想找的人。
裴行之身影孤寂地靠在護欄前,指尖染著一點猩紅。
沈梔安靜地待在他身后站了一會,直到點點星火燃至煙蒂,被男人掐滅,他轉(zhuǎn)過身,與她的視線相撞。
沈梔遞出西裝外套:“你的衣服?!?/p>
裴行之抿了抿薄唇,眸光暗沉:“好些了嗎?”
沈梔知道他是在問她頭上的傷,低聲應(yīng)道:“好多了。”
她猶豫片刻,想到那天裴行之的出現(xiàn)救了她和父親,最終還是抬頭對他認真道:“謝謝你?!?/p>
直到那時候她才確定,傷害父親的人并不是他。
如果是他的話,有千百種辦法能讓父親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他那天也可以親眼看著父親被人砸死,只要他不出手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