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凄寒,秋風(fēng)笑人。
長街上的氣氛依舊詭異,但已不再森然,而是沉寂。
劉修遠(yuǎn)看著林拾衣,看著那張看不清楚的臉,在沉默中想過很多的話,卻始終找不出一句適合付諸于口的,用在此時此刻的。
所有的這些情緒最終化作為一聲喟嘆。
以及最簡單的那三個字。
“了不起。”
林拾衣靜靜看著他。
然后他說道:“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你今夜借這個機(jī)會告訴我和鶯時,你到底有多么了不起,想來是要我們?yōu)槟汩_出更高的價格。”
雨一直在下,那三名道庭的修行者早已互相攙扶著離開,而鶯時仍舊不知隱藏在夜色何處。
這讓劉修遠(yuǎn)很不輕松。
林拾衣說道:“不是的?!?/p>
“那是什么?”
劉修遠(yuǎn)負(fù)手身后,緩緩皺起眉頭,說道:“還請直言?!?/p>
林拾衣看著他說道:“我是覺得你們很煩人,特別煩人,非常煩人?!?/p>
劉修遠(yuǎn)沉默了。
林拾衣平靜說道:“我知道你會告訴我,這是你的職責(zé)所在,換做任何一個人站在你的位置都會做這種事情,但這不是我接受這些麻煩的理由?!?/p>
劉修遠(yuǎn)認(rèn)真說道:“三劍破三法且敗三人,還不是弘磐這種無跟腳背景的雜修,你的確極了不起?!?/p>
“但你也是弱小的?!?/p>
他說道:“鶯時和我都可以擊敗你,這是你無法否認(rèn)的事實(shí),而在上京,我和她根本稱不上是真正的強(qiáng)者,因此你還是渺小的。”
便在這時,一直安靜著的溫靜容突然開口了。
“可是大人你還很年輕,你應(yīng)該考慮的是未來,而非著眼于當(dāng)下?!?/p>
婦人微笑說道:“今夜的你已見未來?!?/p>
劉修遠(yuǎn)笑了起來,問道:“既見未來,為何不拜?”
溫靜容搖頭說道:“叩拜不是聰明人所為,大人你應(yīng)該尋求的是長久的友誼。”
劉修遠(yuǎn)明白話里的意思,說道:“我該如何相信他呢?”
溫靜容啞然失笑出聲。
“夫人因何而笑?”
“換做是你,初秋那天你會在沒有任何承諾約定誓言的情況下來到祥和堂,站在我身前嗎?僅因?yàn)樾睦镉X得自己應(yīng)該這么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