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喝醉了便容易說這說那的,燕吟也聽得他這顛三倒四地說,一來二去,就熟絡(luò)了。
到底都是在人生路上失去了方向,只得在原地來回拘泥,亦或是麻痹自己的迷茫之人罷了。
知湖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盯著酒杯里的酒液,沉默。
興許他也在想著一些什么,但他習(xí)慣性不說,憋在心底里。
……
與任逢說的那樣,二日后南下的官員悉數(shù)回京。
其中也包括張傾,任逢早便派了人到張傾府上說明緣由,搭好了線給他們。
只是見面的地方約在了三生坊,但沒有等太久,張傾便出現(xiàn)了。
來人看上去已有而立之歲,長著胡須,看見方子泓等人后,又看見被包好的尸骨,悲痛難以掩飾。
“當(dāng)年一別,就再無音訊,卻不料再見已是陰陽兩隔……”張傾沉痛地道。
他原本還抱有懷疑,他才回京不久,便有人用他當(dāng)年師弟的名義找上門來,他自然是警惕居多。
然對方說出來的,都與他記憶里的師弟一一對上,他便不得不來了。
“感謝諸位,能將我?guī)煹艿氖?,一路帶過來交付于我。”張傾沖著他們行了一個禮,道,“若是不介意,還請諸位到我府上去坐坐。”
“多謝大人,但這不好再叨擾了?!北娙送窬?。
張傾嘆氣,而后又笑了笑:“見著你們,總叫我想起當(dāng)年來。如今人老了,也就回不去了?!?/p>
他說起很多當(dāng)年與豐文在師門的事,也為方子泓解答了一些,有關(guān)于豐文留下的法器的問題。
“師弟的法器能隨了你,也是好的?!睆垉A看著方子泓,笑道。
方子泓有些惶恐,連連謙辭。
燕吟在三生坊布好了飯席,一頓酒過飯飽后,張傾說道:“這里再過些時日,便有游街慶典,諸位不妨再留多幾日罷?”
“這京城好風(fēng)光,總得多瞧幾眼再走吧。”燕吟也笑嘻嘻地道。
江知緹有些好奇,問:“游街慶典?”
“唔,與其這樣說,倒不如說是天下同樂?!毖嘁鞯?。
知湖稍稍放下筷,道:“是和邊疆將士們,班師回朝有關(guān)嗎?”
“沒曾想諸位也有關(guān)照這朝廷大事?!睆垉A面色更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