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緹燉上藥,往小爐里添柴火。
知道了又如何?她不會去與周趙氏說。
雪又開始下了,今年的雪格外多,比起去年,前年來說都要多,且冷。
江知緹稍稍靠近爐火,隔著爐子的火來溫暖自己在冰天雪地里有些麻木的手腳。
藥熬好后也遲遲不見周趙氏身邊的丫頭來端,江知緹便在附近睡著了。
渾渾噩噩里不知道睡去多久,江知緹被外面的陣陣騷動驚醒。
她豎起耳朵聽,聽見了周趙氏打罵丫頭的聲音。
藥已經(jīng)涼了,她便重新起火,把藥煮沸。
丫頭沒來,她只能自己端過去。
江知緹一瘸一拐地將剛煮沸的藥湯端過去,還未走近,便看見了在雪地里挨罵的丫頭。
江知緹瞇了瞇眼。
周趙氏身旁,多了些東西。
貌似是丫頭給周趙氏端茶沒端住,翻了,周趙氏便把丫頭扽出去,讓丫頭跪在雪地里挨打。
江知緹看著周趙氏,周趙氏此刻雙目隱隱發(fā)紅,火氣噌噌直上。
不大尋?!绱撕涮鞖?,人應(yīng)該有些許懶怠才是,怎會如此肝火旺盛,易怒易燥?
丫頭哭著喊著,求饒聲不絕于耳,不知過去了多久,丫頭漸漸沒了聲息。
“給我把她拖下去,潑冷水都得把她潑醒了!”周趙氏指使著伙計,上來將昏死過去的丫頭拖走。
藥送到了周趙氏手里,周趙氏接過,便不顧滾燙,就地喝了起來。
一碗湯藥,她喝到后面竟有些急切。
像什么呢……
江知緹思忖片刻。
隨即,她便笑了。
像那晚的野狗。
野狗吃東西,可不就是如此?到了后面都恨不得將碗舔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