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川翻動紙張:“那我也太沒用了?!?/p>
林淺笑了:“你還挺自信?!?/p>
經(jīng)過這些天的相處,林淺或多或少了解了他。她知道他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他不會將過錯牽連無辜,傅陽是傅陽,唐千蘭是唐千蘭,即便兩人是親母子,傅聿川也不會因為與唐千蘭不對付而刁難傅陽。
相反的。
他對傅陽蠻好。
其實,他并不是外人說的那么冷血。他的心是紅的,血是熱的,底子是善良的。只要別人稍微對他好一些,他就會贈還同等的善意。
林淺注視著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可能是打開了說話的匣子,她又說:“傅達的事是你派人做的,早上我聽到你和齊景的對話了。說明你還是生氣了,反擊了?!?/p>
傅聿川手上的動作停了。
他偏過頭,對上林淺澄亮的美眸,如實道:“因為你差點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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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聿川的回答在林淺腦子里跑了一路。
車子下了高速。
駛?cè)刖┏鞘兄行?,她還是間歇性地想到他說的那句,因為她差點受了傷,所以他需要對方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她好像懂了他這句話。
又好像沒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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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聿川回公司上班了。
司機送林淺回家。
回去的路上,林淺收到同學(xué)周回發(fā)來的信息。她讓司機掉了個頭,開去了ifs商場旁的一家咖啡館。
林淺到的時候,周回已經(jīng)等了有一會兒了。見他揮手,林淺徑直走了過去,“真是麻煩你了,幫我拿這么難得的藥,還親自送?!?/p>
“你太客氣了?!敝芑卣f著,將裝有藥的盒子遞給她,“我寫好了服用的劑量和次數(shù),按時吃,兩周后去醫(yī)院檢查?!?/p>
林淺應(yīng)著,“謝謝你?!?/p>
周回注視著她,看了好幾遍,笑著:“上個月底在醫(yī)院見你的時候,你挺消極的,現(xiàn)在倒是積極了很多,不想死,想活著啦?”
活著。
這個詞有點超綱了。
林淺自知癌癥晚期無法治愈,她前后做了兩次檢查,一次是周回的老師看的,一次是周回本人看的,病情已經(jīng)是鐵板釘釘?shù)氖聦崱?/p>
國內(nèi)外沒有晚期病患被治愈的先例。
她也不會把這種奇跡放自己身上,畢竟她從小到大就沒被福星保佑過,倒霉了二十四年,沒走過一次運。
林淺抿了抿唇,道:“我好像最近才找到一些我存在于這個世界的意義,我想多活幾天。即便最后還是會死,我也沒遺憾了。”
有人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