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別墅上年紀了。
一股霉味兒。
人為地開啟了信號屏蔽儀,耳返和通訊設備都無法使用。李隊分散隊員分別尋找,五層樓高,一人一層。他去了四樓,一邊用墻體做掩護,一邊觀察左右四周。
女人的喊叫聲消失了。
失去了方向。
找了幾分鐘后,終于,一道哐當?shù)脑翼懧晱乃臉悄硞€方向傳來。李隊驀地轉過身,快步朝聲音發(fā)出來的地方跑去。打開房門那一瞬間,刺眼的烈日迎面撞進眼睛里的同時,還有周回手里的尖刀,刺穿了傅聿川的身體。
偌大的房間。
滿地狼藉,虛弱暈厥過去的林淺,彎腰抱住她的傅聿川,以及站在傅聿川身后拿著刀捅進對方身體的周回——
李隊扣動扳機正要射擊,見直起身子的傅聿川一腳將身后的人踹翻在地。這一腳下了不小的力道,光是看著,李隊都覺得身上倍兒疼。在他收槍,掏出口袋里手銬,要去抓倒在地上的周回時,傅聿川先一步走到了他面前,將林淺給了他:“請你,先抱她出去,送醫(yī)?!?/p>
對方語氣冰冷。
話音中顯然有了磕頓,是受了刀傷的緣故。李隊伸手接了昏厥過去的林淺,點頭示意后即刻抱著人跑下樓。親自送上警車,吩咐警員將人立馬送往最近的榕城醫(yī)院。
車子駛離油柏路國道。
剛走不足半分鐘,還在別墅里進行搜救的隊員連忙跑了出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匯報:“李隊,上面打起來了!”
聞言。
李隊邁開大步往別墅方向走,甚至捏著耳返喊狙擊手:“找準機位,在不傷及周太子爺性命的基礎上,擊中他,讓他無法傷人!”
狙擊手失語了片刻。
像是在樹上瞄了幾次位置,最后回道:“李隊,他似乎沒有辦法傷人?!?/p>
李隊跑上四樓,剛到門口,見屋內無法入眼的畫面。周回倒在地上,已經(jīng)爬不起來,仿佛只剩最后一口氣吊著。身前的男人一拳接著一拳往他身上掄,金絲框眼鏡都掉了,眼底泛紅,眉宇間滿是戾氣。
凡是京城的人,基本上都在本市財經(jīng)報道見過傅聿川。如外界傳聞那樣,傅總斯文冷漠,疏離卻待人非常和善,是一位實打實的良心企業(yè)家,俗稱儒商。
這一幕李隊也怔了數(shù)秒鐘。
他連忙沖上前,從后方握住傅聿川的手臂,隔著西裝衣衫,他都能感受到對方因過度用力而緊縮的肌肉,暴起的青筋。李隊開口時有點磕巴了,開始胡說八道:“傅、傅總您太太在被送去榕城醫(yī)院的路上,她剛上警車的時候就醒了,說她很害怕,問您在哪呢。您要不先去醫(yī)院,這邊我們來收拾,您——”
傅聿川緩緩起身。
那一刻,理智也仿佛回籠了。他抽回被李隊握住的胳膊,彎下腰,拾起掉落在地上,沾了不少血漬的金絲框眼鏡,也沒擦拭,就戴回臉上。他看了眼李隊,與對方點頭,禮貌道:“謝謝。”
說完,男人箭步離開了房間。
身影頃刻間消失了。
她怕傅聿川
緊接著,樓下百米外的油柏路響起車聲,cullan呼嘯駛離。像是記起什么,李隊連忙聯(lián)系榕城警方:“傅總應該在去榕城醫(yī)院的路上,見到他立馬讓他就醫(yī),兇徒持刀把他刺傷了?!?/p>
“兇徒此刻如何?”對方問。
李隊低眸看地上的人,他但凡晚來幾分鐘,太子爺估計就沒命了。也許人在氣到極點的時候真的能忘卻痛覺,傅聿川被捅了一刀,還能把周回打成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