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母親,他沒有去隔壁病房,而是轉(zhuǎn)頭去到樓梯間,點燃根煙,狠狠吸了一口。
火星明明滅滅,繚繞的煙霧,就像他心里散不開的煩惱,密不透風的包裹著他,讓他倍感呼吸困難。
說不害怕周春花鬧到單位是假。
一根煙燒燼,心情稍好不多。
短短兩天,周春花展現(xiàn)出了以前根本沒有的烈性,和拿捏得剛剛好的手段。
多一分,戳破那窗戶紙,讓他下定不擇手段離婚的決心。
可偏偏就這層沒有捅破的窗戶紙,讓他猶豫了。
所以……周春花不僅性情大變,還刻意開出這種明知道他無法做到的苛刻條件……
是在挽留他?!
刺啦一聲,皮肉灼燒的疼痛傳來,廖南星原本那顆晃晃悠悠的心,不知何時竟穩(wěn)穩(wěn)落了地。
也對!
周春花是遠嫁,結(jié)婚后又沒有出去工作過一天,離開他根本就沒有辦法獨自生存。
這樣的話,他就沒有必要擔心了。
畢竟周春花再怎么鬧,也不可能鬧到學校去。若是把他的工作鬧丟了,她也討不到好。
心里有了底,他將煙頭丟進旁邊垃圾桶上的煙灰缸里。
整理好著裝出了樓道門,就撞見四處在找他的蘇木。
聽聞母親已經(jīng)醒來,他有一種撥開云霧見晴天的輕松。
一進病房,徐繡珍就直沖他揮手,示意他過去。
廖南星連忙拉了椅子,坐在床邊。
剛做完手術的徐繡珍,鼻子上戴著氧氣,手上夾著各種儀器的線。那嘴是張了合,合了張,硬是一點聲音沒有發(fā)出來。
“媽,醫(yī)生說你沒事了。放心養(yǎng)好身體,就可以出院了?!绷文闲菧芈暤馈?/p>
徐繡珍微微動頭,視線掃過蘇木,神色就又不對勁了。
蘇木眸子一動,連忙上前:“媽,您是想喝水嗎?”
說著,她就找來杯子,拿去接水。
水倒是接來了,結(jié)果捧著水進門時,“嗷”的一嗓子,險些摔倒。